阿樂狀態不對。
旁的人只覺得沈晴現在謙和有禮,但溫渺對她那麼熟悉,輕易便看出她笑容下隱藏的勉強。
等宴席結束去找阿樂問問吧。
溫渺抿了口茶,心下這樣想著。
雖然開頭有些小插曲,但宴會進行得十分順利,一場下來也算是賓主皆歡。
不過溫渺注意到,直到結束,那幾位一品官員都沒有回來。
「溫姐姐有空了可一定要來我家嘗嘗我的手藝。」
「還有我的,我做的蓮子酥也不差呢。」
……
小姐們一一和溫渺告別,而後戀戀不捨地隨自家的父兄走了。
等客人們都散去,偌
大的廳堂一下子冷清下來。
溫渺沒有現在立刻去尋沈晴,沈晴早已經提前告了不適,和菖蒲先離席了。
但還有人等著溫渺去尋。
溫渺看向一直耐心等著她和那些小姐們告別的喻珏。
他正看著她——
那雙濃密微翹的睫羽投下一小片陰影,絲毫擋不住墨色眸子裡的專注之色。
修士的目力實在是極佳,讓溫渺連他眉尾一顆淺淡的小痣都看得清晰。
「走吧。」溫渺柔聲道,她打算先把喻珏送回屋,再去尋沈晴單獨聊聊。
喻珏畢竟是個男子,即使溫渺不在意凡界苛刻的男女之妨,也還是要為阿樂考慮的。
於是等到喻珏慢吞吞走到她身邊,兩個人一齊並肩離去了。
宛素還是挺善解人意的,知道了溫渺和喻珏的相處習慣,特意給他們安排了和嘯虎山小院構造極相似的住處。
兩人現在住在同一個小院相對的兩間屋子裡,雖還是比最初的院子隔得遠了,但也差不了幾步路。
他們沒有走寬闊但來往侍從很多的主路,而是挑了條沒什麼人的小路,兩個人散步一樣慢慢走著。
溫渺踏在石子鋪成的小路上,心中寧靜。
身旁的喻珏輕輕哼起了歌,調子陌生,但舒緩悠揚,讓人更加放鬆。
溫渺覺得,能和喻珏成為朋友,於她的漫長人生經歷中著實是一件意料之外、但並不糟糕的事。
當然,阿樂和菖蒲也是。
永樂府很大,但再大也只是個宅子,兩人走了一會兒便看見了敞開的院門和門口侍立的侍女。
只是……侍女數量是不是有些偏多了?
溫渺不喜歡被人服侍,往日裡,只有兩個侍女會在門口候著,今日隨便一看,便見八個侍女分立兩側。
溫渺心中有了些預料,腳步不停,走到院門口,果然,一道熟悉的影子正坐在院中的圓桌邊。
溫渺進了院子,那人卻沒注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阿樂。」
溫渺喚道,那人便受驚似的抬起頭來,看見是溫渺,整個人霎時如釋重負。
「溫姐姐。」
沈晴頓了一下,才看見溫渺身旁形影不離的喻珏,補充一句:「喻公子。」
溫渺應下後在她對側坐下,一時沒有多餘的位置,喻珏便順勢站在溫渺背後。
溫渺看著沈晴,問:「怎麼沒有帶上菖蒲,是不是碰見什麼麻煩了?昨日還聽你說你的弟弟會過來,今日怎麼沒見到他?」
沈晴眼神一黯:「菖蒲被我哄著去睡覺了,至於皇弟……我來找溫姐姐就是因為這件事。」
「皇弟向來重諾,既已答應了我今日會來,沒有什麼大事必不會食言,我心中有些不安。」
沈晴猶疑一會兒,舔了舔乾澀的唇瓣,道:「況且自我回來以後,皇叔那邊一直很安靜,沒什麼動作,著實不像他的風格。」
沈晴今日揣著心事,吃不下東西也喝不下水,說到後面,嗓音都有些沙啞。
溫渺先倒了杯水給沈晴潤潤喉嚨,看她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才道:「確實奇怪,王都中一直盛傳齊皇一脈與定安王斗得厲害,但我們來的這些時日,朝堂上瞧著都十分平靜,絲毫不見傳聞中那副模樣。」
沈晴喝了水,嗓子沒那麼難受了,但心情依舊鬱郁:「皇弟雖親近我,但出於避諱,從未與我談論過朝堂之事,我也未曾主動了解,以至於現下他遇見了麻煩,我竟一無所知!」
「我還以為這一次我能保護好他,卻還是只能坐在這裡等消息,什麼也做不了。」
沈晴情緒十分低落,眼眶都開始泛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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