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溫姐姐一出口,喻珏就知道自己誤會了。
想起自己剛剛那副姿態,趁著菖蒲一心一意撲進溫渺懷裡,他有些僵硬地把頭轉了回去坐直,耳尖發燙。
正懊惱之際,聽見菖蒲的問話,喻珏忍不住豎起耳朵,想聽聽溫渺會怎麼向別人介紹自己。
「這是我的一位故交,姓喻,名珏。」
溫渺摸了摸菖蒲頭頂一個丸子髮髻,向喻珏介紹道:「這是菖蒲,還有……」
「阿樂。」
阿樂剛追著菖蒲進院子,就聽見自己的名字,有些茫然地抬頭:「啊?」
三來,她不僅身高抽了條,或許是常年習劍的原因,長相中帶了一絲英氣,但性情卻依舊憨實。
「阿樂,過來。」
聽見溫渺喚她,阿樂就走過去了,也注意到喻珏的背影,有些疑惑。
「這位是?」
她的態度比菖蒲要平和多了,以前周身那些防身的尖刺,經過安詳生活的洗禮早已軟化。
「這是我的舊友,喻珏。」溫渺耐心複述。
「喻公子好。」阿樂恭謹地喚了一聲。
喻珏適時起身,轉過去,臉上的熱意已經消下去不少,神情自然許多。
他掛上禮節性的笑,開口道:「不用多禮,你們既是溫渺的妹妹,我也會把你們當做親妹妹看待的。」
阿樂被他的相貌驚了一下。
儘管溫渺一直對喻珏的相貌沒有別樣的態度,但常人見了,實在是忍不住驚嘆一聲,世上竟有如此姝麗的男子!
超出人類感官的美貌衝擊下,只一眼,心中天然便生起兩分好感來。
雖然喻公子言語中說不要客氣,但既然是溫姐姐的朋友,那便是長輩了,還是要敬重些好。
阿樂面上應承,心裡卻這麼想。
「喻珏要在這裡住上一些時日,你們好好相處。」溫渺道,不知怎麼,此時喻珏這兩個字念起來渾然不像方才二人獨處時那麼彆扭。
阿樂點頭,菖蒲也沒有再縮在溫渺身後,而是跑去拉上姐姐的手,兩姐妹一起時,她總是格外粘人。
小孩子的警惕心去得很快,親近的人都在,也就活躍起來了。
菖蒲好奇地去看喻珏,這還是四年裡唯一一個登門拜訪的溫姐姐的朋友呢,然後她就看見了桌子上吃了一半的桂花栗子糕。
「喻公子也喜歡吃栗子糕?」菖蒲學著姐姐喊喻公子,小小年紀的她這樣喊聽起來怪模怪樣的。
但喻珏沒有在意這個,他的注意被話中的一個字吸引了,笑意微收,發出疑問:「也?」
「我也喜歡吃栗子糕!」
菖蒲完全沒發現喻珏這個簡短疑問下的暗潮湧動,帶著小孩
子的炫耀之心說:「溫姐姐給我買了可多栗子糕呢!」
原來是這樣。
喻珏眼神一暗,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滋味。
我就說她怎麼會隨身帶著新鮮糕點,原來是給別人準備的。
明明……
明明以前都只給我一人的。
他笑容僵硬,連最擅長的表面功夫都快做不好,道:「這樣嗎?溫渺對你可真好。」
菖蒲看不出他臉色,還興高采烈地說:「當然啦,溫姐姐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阿樂卻看出來了,原本因為喻珏樣貌升起的微微好感立刻被對妹妹的保護欲壓了下去,她微微側身擋住菖蒲,警惕地看著眼神不對的喻珏。
察覺到阿樂的小動作,喻珏不以為意。
他人的態度他從來不在乎,只除了一人——
溫渺。
溫渺不能變,也不准變。
他們理應是這世上最契合的道友才是。
喻珏眼神沉沉,袖中的拳攥得死緊。
察覺出氣氛不對,溫渺出聲道:「時候也不早了,先備膳吧。」
阿樂點頭,拉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菖蒲:「今日路上看見有賣生餛飩的,瞧著不錯,我就買了些回來,很快就好。」
說完,她帶著菖蒲就去庖屋了。
於是院內只留下溫渺和喻珏兩人。
鞦韆架旁,白衣和紅衣相對而立,氣氛沉默。
最終,還是溫渺先開口:「怎麼了?」
她每次都不知道喻珏為何生氣,他又不肯解釋,讓人很是為難。
「日後你少與她們接觸。」
三分命令的語氣讓溫渺第一次對他皺起了眉。
「為什麼?」
儘管困惑,但她還是盡力試圖理解喻珏為什麼這麼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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