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必想便知,一個帶著孩子卻未出嫁的女人,會遭受多麼大的非議。
季述驚訝於慕昭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他的印象里,世家大族該是黨同伐異、官官相護的。
可轉念一想,這一切的發生或許根本不是巧合。
他是月思朝心悅的男子。
本就會是這個世界上不可多得的正直坦蕩之人。
只有棋逢對手的愛,才能長久地走下去。
想起那個一念之差的夜晚,季述有些自慚形愧:「除了感謝……我或許還欠你一句對不起。」
慕昭的目光清明,說了一句和她同樣的話:「我知道。」
「但這同你無關,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有私心乃是人之常情,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我似乎也在妒忌你。」
很奇怪,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能與季述心平氣和地說起過去。
慕昭遙遙望向窗外,看向運河上飄過的勾畫著月牙兒符號的船隻。
「不瞞你說,那時我甚至萌生過把她帶回府,關起來的念頭,是不是也很自私?」
「……可你並沒有那樣做。」
「也許這便是我與你的細微區別吧。」他輕笑一下,接著道,「什麼時候覺得她是關不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