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同默認了有什麼分別?
慕昭並沒打算就此放過她:「你夢到我什麼了?」
「……別問了,你不會想知道的。」她細聲細氣道。
慕昭威脅她:「你若不說,我可就喊人了。」
「我說。」月思朝即刻開口,「夢見你把我關在大牢里,然後向我表白。」
……簡直荒謬。
他對誰表白也不會對她。
她喜歡自己已經喜歡到這種地步了嗎?
連做夢都是在渴望他向她表白?
慕昭幽幽看著她,神情複雜地別開臉道:「算了,你出去吧,避著點人,若讓旁人知曉今日之事,你這輩子別想再見到我。」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她輕聲道。
慕昭覺得這句威脅很有份量。
對於一個思之如狂的女子而言,還有什麼是比再也見不到心上人更悲傷的事?
而月思朝卻覺得不至於吧,她一個姑娘都沒說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在這尋死覓活,還拿性命要挾她。
她踩著林間鳥鳴的節奏回了馬車,坐下試圖回憶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可她思來想去,也不曾發現哪裡不對。
凌川先是給她送了藥油,她自己給自己正了骨,上了藥,把小几收拾乾淨後,吹熄燭火便睡了——
等等,收拾乾淨。
她餘光望向本該收拾乾淨的小几,上面赫然躺著一張雪白的羅帕。
是她絕對捨不得買的料子。
像是被人擦拭過後,隨手丟在這兒的。
她輕輕拎起帕子,聞到一陣與她昨夜足踝上用的藥油一般無二的氣味。
月思朝若有所思地把帕子收入袖中。
馬車外的人聲逐漸熱鬧起來,烤魚的味道被風送進月思朝鼻腔,勾起了她的饞蟲。
待她掀起車簾時,只見凌川向她熱情招呼:「月姑娘,來吃點東西啊!」
說著,他把手中的一串烤魚遞給端坐在一旁的慕昭。
慕昭與她四目相對,又心照不宣地錯開視線。
月思朝想起那方羅帕,抬腳走了過去,接過一根烤魚後,故意挨著慕昭坐了下來。
她離自己這麼近幹嘛?
慕昭試圖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去,誰料凌川亦挨著他坐到了另一邊,熱絡地同其他人分魚。
他只得被二人夾在中間,覺得很是怪異。
正欲起身,卻聽一旁少女喚他:「慕昭,我怎麼覺得這魚有點兒腥,你聞聞?」
慕昭不耐蹙眉,卻還是偏過頭來。
月思朝唇角掛著故作無辜的笑,頂著「你怎麼事兒這麼多,愛吃不吃」的譴責眼神,抬腕把烤魚遞了過去。
慕昭道:「調料放少了,你自己去那邊加點。」
月思朝不信:「真的嗎?我覺著鹹度剛好啊,你的給我聞一聞?」
慕昭深吸一口氣,耐下性子,把手中的烤魚遞了過去。
月思朝湊近,特意偏了偏腦袋,聞了聞他的手心。
沒有她的藥油味兒。
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麼,他洗乾淨了也說不定。
少女的淺淡呼吸就這樣掃吻過他的脈搏。
慕昭眸色漸深,垂眸審視她。
又開始了。
這光明正大的勾引。
「這麼多人,你能不能注意點兒?」他沉聲咬牙道。
少女只低低「哦」了一聲,垂下眸去默默吃魚。
說她一句還不高興了,真是越來越嬌氣。
慕昭眼見她垂頭喪氣地吃下一整尾魚,終於在放下木枝後,抬眸殷切地看著他,「慕昭,你有帕子嗎?我想擦擦嘴。」
慕昭下意識往身上摸去,卻摸了個空。
他扯過凌川,語氣冷淡:「給她一方帕子。」
凌川遞來一方絲帕。
儼然沒有她撿到的那方貴重。
答案其實已經昭然若揭,只是她苦於沒有找到切實的證據。
又趕了一整天的路,今夜一行人歇在一泓江邊。
其他人依舊安營紮寨,而月思朝仍歇在馬車裡。
只是這回,她沒有放任自己入夢,而是閉著眼睛假寐。
夜深人靜。
就當她撐不住快要睡著時,終於聽到些微響動。
車簾掀起,月光傾瀉。
墨色衣衫的男子旁若無人地走進來,頎長身姿的陰影將她徹底籠住。
她閉著雙眼,由著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雙膝,把她打橫抱起。
在他直起身的一瞬間,她環住他的脖頸,開口道:「慕昭,你也夢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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