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撞在牆壁上的聲音很大,嚇得她一個激靈,身子往浴桶里一墜,水花便濺在木桶外的地板上。
「誰?」
少女趕忙調整姿勢,忍著哆嗦把整個人沒在已經冷掉的水裡,雙手扒著桶沿,僅露出一顆腦袋,警覺地看向門口,小臉霎時騰起了熱度。
「你你你你……怎麼不敲門啊?」
映入慕昭眼帘的便是這副光景。
肌膚瑩潤,白的晃眼,臉頰被水熏出緋紅。
他腦子轟地一炸,當即轉身離開,順道帶上了門。
其實他敲了。
他不但敲了,還敲了很久。
甚至在他回來的時候,還特意問了客棧里的雜役,得知她一個時辰前叫了水沐浴,算算時間也該洗完了。
他這才來尋她。
見她半天不應,又回去問了問雜役,知曉她後來並未喊人來清潔浴桶,才猜測她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踹門欲救。
誰知她竟還在浴桶里泡著,也不怕給自己泡爛了。
她就這般喜歡水麼……
還是說,她就是故意為之,每晚都這般等著他?
腦海里玉軟花柔的模樣一時有些揮之不去,慕昭站在廊前,眉頭愈皺愈深。
很快,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細白的腕子收回袖中,清涼的晚風悠悠吹過來,吹散了些燥熱。
「你下次能不能洗快點。」他不耐道。
不是,他在急什麼?
啊不對,還有下次?
不會了,她不可能再讓這樣的事發生。
「我以後不沐浴了。」她堅定道。
男子眉宇間當即染上些嫌棄:「那你會變臭。」
月思朝:「……」
他到底要怎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少女青絲未綰,隨意散落著,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微微抿住唇,終於反應過來似乎有哪裡不對。
「你怎麼先發制人呢?不是你無緣無故闖進來的嗎?」
怎麼好像是她的錯一樣。
慕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似乎覺得她很荒謬:「首先,我來是為了告訴你貨船一事,其次,我敲了許久的門,客棧的人可以為我作證,最後,你一直沒有動靜,我怕你死在房裡,這才踹了你的門。」
「見你沒死,我即刻就出去了,沒多瞧你一眼。」
「前後因果分明,你莫要空口白牙地誣陷我。」
月思朝睜圓眼睛,想反駁,但又覺得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最後妥協道:「算了,你進來吧。」
她站在門邊,錯開身子給他讓道。
慕昭站著未動,思忖著她的意圖,留意到她似乎並未穿戴整齊,僅是隨便撈了件衣裳,把自己包裹起來。
那系帶松松繫著,仿佛一扯便散。
他的目光越過她的身子,望向房間內。
燭火曖昧,擱著一隻不小的浴桶。
很大,容納兩人不在話下。
視線重新落回她的面龐上,帶著些許複雜:「你主動邀我進去,是想做什麼?」
「和你說話啊。」她眼神坦蕩。
「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面說?」
「這……」月思朝有些為難。
倒不是不能在門口說,只是她出來得急,衣冠算不得規矩,而慕昭又過分矚目。
不知道他有沒有留意到,僅剛剛說話的片刻,就已經有很多人朝他們這邊兒投來若有似無的目光,再交換幾個曖昧的眼風。
好像他倆不是在說正事,而是在調情。
她欲言又止道:「總之你進來吧,我相信你的為人,知曉你不會對我怎樣的。」
「我們不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談嗎?」
慕昭仍未動。
他的為人確實很正直,很值得被人信任。
可她的為人就未必了吧?
月思朝看出慕昭的猶疑,特地補充道:「你放心,我們不做別的。」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她真的很欲蓋彌彰。
「不進。」慕昭直截了當拒絕道,「你把你自己收拾乾淨,再來大堂尋我。」
眾目睽睽之下,她總不能再想著對他做什麼了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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