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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的卷宗已壓在了箱底,步天歌正帶著沉醉自重重書櫃中翻找記錄, 半個時辰也只找出了這一卷而已。

然而,雖然這本卷宗只簡單記載了乾天宮歷代弟子出身和遊歷時間,李無名還是發現了問題, 「他下山返回後不到三月就突破到了金丹期?」

此言也引起了白辰的重視,「五百年前不比現在, 修士步入元嬰期大多需要百餘年, 結成金丹也極考驗天賦, 他十六歲才築基成功應當算不上什麼天才, 如此突飛猛進果然奇怪。」

陸問執行的歷練任務並沒有什麼特別,這突然的修為進益無疑與白辰的妖丹有關, 李無名眯了眯眼,這便猜測道:「步凌雲的話有些道理,你說,他救你會不會是有所圖謀?」

這個問題讓白辰沉默了許久,然而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我們尾狐一族幼時會將尾巴藏起來,外表看上去就與普通狐妖沒有什麼區別,甚至還要更孱弱一些。更別說當時我父親已將我化作了人形,一個人族少年應當識不破狐族幻術。」

白辰對自己的身世知道得不多,只依稀記得剛出生就遇上了襲擊,他懵懵懂懂地被一個人護著,直到被狐仙爺爺帶回大雪山都未曾知曉親生父母的音容。長大後狐仙爺爺送了他一條雪白狐裘,說這是他父親留下的皮毛,他就一日不離地披在身上,假裝自己也是有爹的狐狸。

尾狐一族幼時的偽裝是自洪荒時期流傳下來的自保本能,常人的確不具備看破的能力,李無名雖失了抹黑情敵的機會,仍是輕聲一嘆,「戰亂時期人吃人都是常事,為了活著連摯友親朋都能捨棄,他肯出手救一個無親無故的嬰兒,可見是個良善之人。」

白辰自然知道戰亂時期的善意最是難得,所以才越發不能接受後來的改變,此時不願多談昔日恩情,只岔開了話題,「那你呢,有救過誰嗎?」

說來白辰出生時李無名也正值少年,更是帶著兄長自長安一路逃亡,所見的孤兒寡母著實不在少數。

他那時還未拜入劍仙門下,修的自然也不是無情道,很多時候都忍不住多管閒事,明明自己和哥哥都是勉強過活,遇上老弱婦孺還是儘可能出手相助。如今他也想不起具體幫過多少人,只能輕笑道:「我救的人可太多了,除了最初幾個追隨我的弟兄連名字都記不清。可我也知憑一己之力不過是讓他們再苟活一陣子罷了,我只能將天下都平定才能讓他們真正得救。」

「我幻想中的救命恩人就是你這樣的,現在想來,若父親沒有將我化作人形,他就算沒把我宰了吃肉也會棄之不顧吧。或許,不是他變了,而是他的仁心正直從不會用在妖族身上。」

李無名是真正的英雄,就算在茫茫大雪中涼了一腔熱血,由始至終也未曾傷害自己守護過的天下。白辰百年間所期待的救命恩人本也是這般模樣,可惜現實總是殘酷,如今也是自嘲地笑了笑,「一隻狐狸而已,用什麼手段捕獵不是捕獵,死了也就死了,難道比自己在乎的人更重要嗎?」

世上並不是每一個修士都能將妖與人平等對待,這倒也是一種可能。李無名知他心裡難受,然而有些事不面對也不行,只能一面安撫地摸著道侶頭髮,一面輕聲問:「別想傷心事了,繼續跟我說說,你那時候既化了人,他如何能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又是怎麼找上大雪山的?」

若真是一個普通少年自然認不出九尾白狐的身份,更不可能千里迢迢來到大雪山尋找妖丹,白辰只搖了搖頭,「不是他找我,是我偶然聞到了恩公的氣味,找到了在雪地中昏迷的他。」

就算是這樣,似乎也太巧合了一些。李無名頓時挑了眉,「被救之事是你告訴他的?莫不是還哭著說恩公我可找到你了?」

他這仿佛小狐狸上趕著把自己賣了的語氣倒是讓白辰的惆悵全都散了,一雙狐狸眼只寫滿了抗議,「妖族一百歲相當於你人族的少年,我不是被拐賣的幼童,旁敲側擊問出他救過一個嬰兒,確認特徵時間無誤才表明自己身份。」

白辰可不願意被心愛的男人當做蠢狐狸,說完又細細道出事實,「他說自己就是為九尾白狐而來,自稱恩師被巴蛇所傷,只有九尾白狐的妖丹能為其解毒。後來他跪著求我,又信誓旦旦地許諾一定會將妖丹還回來,我心一軟,也就答應了。」

巴蛇之毒確實無解,這番說辭也算說得過去,然而李無名還是搖了搖頭,「邀劍客身體康健,一生最狼狽的時候都還和劍君打了一架,這說的定然不是他。」

「他若穿著玄門服飾我也不至於找不著人,只是他那時穿了和救我時一樣的粗布衣衫,外面罩了江湖上隨時可見的道袍,連個師門標識都沒有。」

「玄門弟子不離身的玉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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