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花閉上了嘴,心裡莫名堵得慌。按說自己生了兒子,這一回合是贏了,可不知道為什麼,這贏的滋味卻如此憋屈,像吃了個蒼蠅似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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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病房裡來了一位讓人意想不到的客人,正是嚴師長夫人。嚴夫人來了,手裡還拎著不少東西,有新鮮的水果、奶粉、雞蛋,還有一大包紅糖。
她先抱了抱孩子,然後在一旁坐下,和江甜果夫聊起天來。
「一下生了雙胞胎,懷孕的時候肯定特別辛苦吧?」嚴夫人關切地問。
江甜果輕輕點頭,簡單說了孕後期的艱難。
嚴夫人很感同身受,「還好這兩個孩子乖巧,我在這兒坐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哭鬧。我家老大那時候可折騰人了,一天到晚就沒個消停的時候,我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直到他能下地走路了,才稍微好點。」
「哪能不鬧人呢,這是剛鬧完,睡著了還沒醒呢。」江甜果笑著指了指裹在藍色襁褓里的孩子,「這個相對安靜些,吃飽了就睡,要是餓了或者尿了,也就輕輕哼哼兩聲,特別省心。」接著又指向紅色襁褓里的孩子,「這個可不一樣,只要一醒,就得讓人抱著哄,稍微放下去一會兒都不行,可黏人了。」
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媽媽的話,紅色襁褓里的小傢伙像是抗議似的,伸出粉嫩的小手,在空中虛揮了一下,小拳頭一握一放別提多可愛了。
這可愛的小動作瞬間逗得大家忍俊不禁,「可別說啦,小心孩子聽見該傷心啦。」嚴夫人笑著打趣。像是在回應她,小傢伙像是委屈巴巴地哼唧了好幾聲,小嘴巴一張一合,聲音軟糯。
這下眾人笑得更歡了,嚴夫人又和他們聊了幾句家長里短,這才起身告辭回家。
她走後,陳阿婆便開始收拾整理各家送來的禮品。
「剛才那位送來的可都是好東西啊。」陳阿婆一邊整理一邊念叨,這禮品相當豐厚,哪怕是關系近的親友,也送不到這份上。
江甜果問林寒松:「嚴夫人對每一家都是這樣嗎?」
他搖了搖頭,二人心領神會,看來是某人馬上就能回去工作了。
在醫院的這幾天,江甜果病房裡的訪客絡繹不絕。先是鄰居前來探望,接著學校的同事也紛紛到訪,她應付得疲憊,隔壁病房的江寶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的病房冷冷清清,身邊只有侄女陪著,偶爾於副團長會來看看孩子。
如此強烈的反差,差點讓江寶花抑鬱。護士剛一通知可以出院,她便立刻催促著回家。
江甜果則又觀察了幾日才離開。出院那天還算暖和,陽光灑下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但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兩個孩子被厚毯子裹得嚴嚴實實,江甜果也戴上了頭巾和圍巾,里三層外三層穿得厚厚的。到家時,熱烘烘的出了一身汗。
她心急如焚,一進家門就迫不及待地扯下頭巾,迅速褪去厚重的外衣,還沒享受片刻輕鬆,就又被不由分說地塞進了被子裡。
兩個孩子被輕輕安置在親爹精心打造的嬰兒床上,烏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滿是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嶄新的環境。
自從孩子睜開眼睛,江甜果就再也沒提過「丑」這個字眼。那一雙大眼睛水汪汪、黑黝黝的,恰似兩顆瑩潤飽滿的紫葡萄,瞧上一眼,真是叫親媽心都化了。
林寒松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放好,圓滿完成第一階段任務。
今天兩個小傢伙都是一大早就醒了,剛剛又在路上抱著哄了半天,應該是要有睡意了。卻沒想到,最難纏的小閨女,又是一撒手就開始哭。
錢改鳳從外頭進來,笑得花枝亂顫,「哭的真有勁兒,一看就身體好好養活!」
她這麼說,林寒松趕緊把孩子遞過去,讓她抱著親熱親熱。
錢改鳳哄著小閨女,然後瞅了瞅在旁邊安靜的大的,突然「噫」了一聲,「這倆孩子居然長得不一樣?」
一個眼型看著長一點,一個圓一些,然後又自言自語,「不可能啊,雙胞胎還能長得不一樣?」
江甜果作為親媽,自然早就察覺了她們的不同之處。她還特地和醫生探討研究過,最終得出結論:寶寶們是較為罕見的異卵同性別雙胞胎。
「這可真是好,以後不用擔心分不清姐姐妹妹啦。」錢改鳳笑著說,一邊又拿出兩套嶄新的小衣服。
雖說孩子親媽早就精心準備過了,但小衣服總是不嫌多,她大概比了下大小。
「再過十來天穿著估計就合身了,這衣服買回來之後,我改了改尺寸,又仔仔細細洗了好幾遍,寶寶穿上肯定舒服,一點都不會磨皮膚。」
「讓你費心了。」江甜果輕輕拎起兩個小寶貝的手,溫柔地說,「來,跟媽媽一起謝謝錢嬸嬸。」
「咱們的關系還提什麼謝不謝的。」
許衛國也跟著溜達一起來了,瞧見林寒松剛哄好孩子,又馬不停蹄地去洗尿布。他站在洗手池旁,很有過來人的樣子開口:「有些話我必須得說。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圍著媳婦轉幹這些家務活,像什麼樣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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