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改鳳一聽,臉色也變了。她趕緊放下手裡的碗,湊近江甜果,語氣急切:「多久了?你仔細想想,上一次感覺到胎動是什麼時候?」
江甜果搖了搖頭,眼眶已經紅了:「我記不清了……這幾天太亂了,我根本沒注意……怎麼辦?會不會……」她不敢再說下去,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錢改鳳心裡一沉,但還是強作鎮定,握住她冰涼的手:「別慌,別慌!也許是孩子睡著了,或者是你太累了沒感覺到。咱們趕緊找個大夫看看,會沒事的!」
江甜果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可心裡的恐懼卻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她的手緊緊攥住衣角,指節泛白,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
錢改鳳見狀,趕緊扶住她:「別著急,我現在就去給你叫大夫,沒啥事,你千萬別亂想。」她的語氣堅定,試圖給江甜果一些支撐,可自己的心裡也七上八下。
與此同時,趙繼紅剛剛得知了江甜果被放出來的消息。
她想也沒想,叫人喊來了江寶花。
「我叫你寫的舉報材料,你是怎麼寫的,就關了三天,你是寫了一堆廢話交上去的嗎?」她越想越氣,隨手抄起桌上的本子扔了過去。
江寶花肚子大了,行動不便,一時沒防住,胳膊被鋒利的邊緣刮出一道血痕。
「我寫了他們不信,那有啥辦法!」江寶花心裡也生出了憤懣,知道江甜果被抓走的消息,她在家樂了好久,重生回來的最大幹擾因素沒了。她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卻沒想到才三天,人就全須全尾的被放出來了。
怎麼又讓她躲過去了。
江甜果忍不住後悔,早知道趙繼紅花二百讓她寫舉報材料的時候。
她就認真點了,江寶花開始想讓江父來寫,誰想到這人被批鬥嚇破了膽,生怕惹火上身,說什麼都不動筆。
沒辦法她只能自己來,但又沒膽子實名,寫好後,拐了一圈子,信先寄回老家,又從老家寄來。寫的也是囉囉嗦嗦,找不出什麼重點實錘。
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她也找不出來實錘……
但對著趙繼紅,肯定不能這麼說,江寶花含含糊糊,「肯定是政治部的人被她蒙蔽,讓她糊弄過去了。但她男人跑不了,她家完蛋也是早晚的事。」
「廢物!」趙繼紅氣得臉色鐵青,指著江寶花鼻子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收錢辦事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江寶花低著頭,好歹也是體面人,啥時候被這麼劈頭蓋臉的罵過,她心裡又急又氣,卻又不敢頂撞趙繼紅。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她就是暫時被放出來了,能抓一次,肯定還能有第二次。再說了,她男人還沒回來,真正的大戲還沒開場,讓她得意一會又怎麼樣。」
「現在優勢在您,只要您想,捏死這一家不是隨手的事。」
趙繼紅眯了眯眼睛,已經得意起來,「你懂什麼?滾吧,蠢東西別讓我再見到你。」
第87章 林寒松
這一頭, 錢改鳳緊緊拽著劉大夫醫藥箱的帶子,火急火燎地衝進江家。陳阿婆正往搪瓷盆里擰著第三遍熱毛巾,蒸汽氤氳間, 皺紋密布的手背燙得發紅。
屋內, 三雙眼睛如探照燈般,齊齊聚焦在搭在腕間的三根手指上。江甜果半搭在褪色的脈枕上,望著老大夫的眉頭越擰越緊, 只覺喉頭髮緊, 艱難地開口:「劉大夫,您照實說。」
「胎象還算穩當, 倒是你這身子……」劉大夫指腹下壓著細若的脈,都是一個家屬院的, 江家的情況他多少有所耳聞,「氣血兩虛不說, 肝氣鬱結的脈象很嚴重。我給你開幅安胎的方子, 但心病終歸還得心藥醫。」
這話一出,三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劉大夫又給開了些藥, 考慮到他們的情況,開的都是最為常見、易得的中藥。
「這下放心了, 能好好休息了吧?」
江甜果被錢改鳳輕輕拉進了屋, 按在床上,不容拒絕地強制她進入睡眠。
她的身體確實已經到了極限, 跌進被褥時,枕間還殘留著曬過的皂角香。緊繃的神經一松, 黑暗便如潮水漫上來。
這一覺睡得極久,陳阿婆輕輕推門進來好幾次,看著她疲憊的面容, 滿心都是心疼,實在不忍心叫醒她。後來錢改鳳來了,更是不敢出聲驚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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