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果說不上來,總感覺他今晚的情緒不對,吃飯時話少了許多。她嘗試著去開解,絮絮叨叨講了些有趣的話。
林寒松偶爾應上一兩句。
她問,是不是不贊同趙營長對孩子的教育方式?
似乎是問到點子上了,林寒松默默點頭,問江甜果她被送到鄉下是過什麼樣的日子?
江甜果其實對於那段記憶不太清晰,她是總要去朝前看的,於是挑了些好玩的和他講了講。
說她春天的時候去山野里挖野菜,夏天的時候下池塘摸小魚,秋天趕秋收有多忙,還有過年,能分著三個精白麵包的餃子。
回憶著,原主的心境和畫面都在眼前重現,她似乎也陪著一個女孩度過了青年時期。
林寒松笑了笑,說起自己離家進部隊的那天,吃的也是一碗餃子。
在物資不豐裕的時代,餃子被北方人賦予了太多的意象。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始說起自己的家庭。
江甜果這才知道,原來他上面還有個大了很多歲的哥哥,戰爭時期被寄養在村民家裡,過了很久才被找回來。
他說自己那時候很小,哥哥脾氣很壞,總是欺負他。父母看見了,卻因為對哥哥的虧欠,說是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
說著說著詞句也混亂起來,那些埋在心裡連父母都不得知的隱密,在今天被打開了個小小的口子。撕開瘡口,露出腐敗的內里。
江甜果主動攬過他,把人抱在懷裡輕輕拍了拍。原生家庭是困擾許多人一生的心結,她不覺得自己能用言語,或者是一個擁抱就改變什麼。
但她覺得現在的林寒松需要安慰,所以她做了。
清甜稠密的香氣,撞了林寒松滿懷。兩個人沉默的呼吸聲在寂靜的黑夜裡交織,誰也沒有升起曖昧的心思,只是這樣抱著睡了一覺。
第二天,林寒松起床的時候,江甜果還沒醒。他先洗好衣裳,然後拿飯盒去食堂打飯。
遇見許衛國,還被他打趣,說今天他精氣神都不一樣,是碰上什麼好事了?
想起昨晚上暴露出來的脆弱,林寒松忍不住臉頰發燙。
只是——,那不帶男女之情的撫摸和安慰,回憶起來怎麼有種自己被當成兒子的錯覺?
林寒松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有意思極了。
——
江甜果起來的時候先看了看桌上的收音機。這邊買不到替換的天線,只能先把被掰斷的地方用膠帶纏住。她打開聽了一下,聲音不如之前清晰,頻道也少了不少。
只能看下回去城裡,能不能買到到天線換上。
她吃完飯又把屋子收拾一下,沒過一會兒錢改鳳主動上門了,倆人聊了兩句,她就迫不及待和江甜果分享了昨天晚上的八卦。
作為家屬樓里的熱心人,錢改鳳可是不會錯過這種場合。
「兩口子鬧得可凶了,要不是你許哥也跟來了,俺們可真攔不住趙營長!紅著眼,是真要衝上去打小王!」
江甜果:「真嚇人呢,看不出來趙營長居然是這種人。」
講八卦時有人應和著,錢改鳳愈發來勁,拉著她湊近耳朵,神神秘秘的就說開了。
原來趙營長和王璐其實不是二婚,而是三婚!
他頭一個妻子在老家病死,只能把倆娃接過來自己照顧,家屬院裡頭有人看他不容易,就給他張羅了門親事,結果結婚不到半年就離了。
「為啥呢?」江甜果忍不住問。
錢改鳳撇撇嘴,很嫌棄的樣子,「別看趙營長人模狗樣的,但其實是個面上光、糊塗蛋。倆孩子剛領過來的時候,又黑又瘦又野蠻,跟山裡的野人差不多。他第二個老婆好心,給倆孩子當親生的照顧著。忍了半年忍不了了,原來趙營長一半的工資都得交回老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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