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急吼吼地推著兩個拉杆箱沖在人群的最前面跑到出口處時,左右張望,隨後在一群舉著明晃晃燈牌的追星女生中間看見一個突兀的男人。
大冬天的 der 的不行,一頭小圓寸,穿短褲短袖,多能現啊這人。
唐祁手插兜大剌剌站著。我倆目光對視上,他下巴沖我抬了抬,像老首長似的手從兜里抽出來揮了下,然後從人群前端緩緩退出去迎我。
我沒減慢速度,肩膀上挎個包,雙手各推一個最大規格拉杆箱,衝刺。我也不知道我急什麼,就是不好意思讓人等這麼久。
感覺到不對時,左腳踩上右腳,膝蓋撞到拉杆箱,拉杆箱撞到另一個拉杆箱,我像百米運動員沖終點一樣整個人起飛撲到了箱子上,咕嚕嚕撲跪在地。
人群一陣驚呼。
我想著完蛋,引起騷動了。趕緊拍拍身上撐著想站起來,膝蓋那裡火辣辣的,我強顏歡笑,沖人群體面揮手:「沒事!我沒事!不用擔心!」 聲音中氣十足,說明沒摔出內傷。
結果大家都沒往我這邊看,閃亮燈牌和女生們擁簇著跑向另一端,噢,明星出來了。
腦袋頂上聽到一聲輕笑。我抬頭看,唐祁笑的眼角的褶子都出來了。一般來說,皮膚好的人吧,乾性皮膚,容易長皺紋。這是我的結論。
他把我從箱子上撈起來,撈是字面意思。
「你急什麼呀你?」 他問我。我也不知道咋回答。
唐祁接過我所有行李,往停車場走,他上下打量我,然後說:「你行李里有厚外套沒?外面挺冷的,你穿上。」
我擺手:「你車停哪兒了?沒事,不就兩步路。」 他點頭,也沒再堅持。
上次見他還是差不多是兩年半前。那時候他大學畢業,馬上要去當兵,而我正好回國看姑婆,在樓下匆匆見了一面,他還幫我把牛奶和水果提到三樓,我送了他一袋金牌榴槤糖。
之後他去當兵,中間還給我寫過信,問問近況,不過再也沒見過面。
如今我竟然覺得他又長高了。現在得有個一八五,粗略估計。我尋思著這二十五六的男的還能竄一竄?
他步子大,我跟他身邊像個碎嘴師爺。
「哎,您能走慢點兒麼?」
「哎,你當兵兩年,我看人家都說當兵回來站的筆直,你怎麼還不直溜兒?對了,感覺你好像沒怎麼曬黑?」
「哎,你冷不冷啊,短袖短褲,真能造啊這是。我媽說你這種老了以後膝蓋不行……」
他把我行李扔後備箱,咣地一聲把後備箱關上,瞥了我一眼:「我姥姥前段時間中風,話比你少。」
車開上高速。
這點兒竟然沒什麼人。我這樣想著,唐祁就像能猜到我在想什麼,他手放方向盤上,抬起食指指前面:「就這段路還成,剛我聽交通台,三環出事了,咱得繞。繞 xx 那條路走,可能到你訂的地方要將近 11 點了。你沒其他安排吧?別耽誤了。」 他說完轉頭飛速地看了我眼。
我先訥訥點頭,隨後連連搖頭:「沒事沒事,我沒安排。」
他說的地方我壓根兒沒聽說過,反正他開車帶我過去,我也不用知道的那麼清楚。可能識破了我的反應,他笑了聲。
小時候在北京活到 18 歲,沒操心過去哪兒怎麼走。我爸還在時都是他帶我去,我爸去世後我就和我媽去了新加坡。去了新加坡我開始操心路,開始學車,所以導致我熟悉新加坡地圖更甚於北京。
車裡很安靜,沒有放廣播,也沒有音樂。
我抽鼻子聞了聞,一股非常好聞的味道。不像是市面上能買到的任何香薰,也或許是買了很久的香薰,放久了就自然了。
我眼睛隨意看他車內,試圖找到香薰,然後我也買個,真挺好聞的。
他看我四處看,就說:「找什麼呢?」
我撥了撥出風片:「你車裡真好聞!買的什麼牌子的香薰?」
他思索了一下,緩緩說道:「哦,那應該是……我的體香。」
我 yue 了一聲,恨不得掐死他。一般人可能會信以為真,不過我認識這麼久,知道他單純就是嘴欠。
我當然沒信,摸摸他車內飾,又說:「你這車內飾我也挺喜歡的,有品位,這啥牌子的?要不貴的話等我安定下來後也買一輛。」
他說:「夏利,三萬。」
我瞪大眼睛:「真假?!現在夏利這麼厲害了?」 屬實是震驚到了。
唐祁看我:「你,對價格是不是沒概念?」
我徹底不想和他聊了,靠著靠背腿伸直。我不想聊他開始想聊,安靜了一會兒他問道:「你這次打算徹底回來了?那你媽怎麼辦?一個人在那邊你放心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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