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巢醒過來時,自己坐在冰箱前,渾身疼,感覺在地板上坐了一晚上。窗戶外面天已經蒙蒙亮。
自己身邊還有牛皮紙包著的烤紅薯。她低頭,懷裡抱著一隻白貓。
是康遠家那隻,別扒拉。老貓安詳地躺在周巢的懷裡,身上還熱的,但已經沒有了氣息。
周巢起身,在角落裡翻出一隻紙箱,小心翼翼地把貓放進去。然後把紙箱放到院子裡的樹底下。想了想又立了個紙牌「等我回來處理,勿動」。
然後去刷牙洗臉,刷牙的時候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牙膏噴在鏡子上,她非常耐心的擦了擦鏡子。
換衣服時,想著過年要穿喜慶的,但是想了想,翻出一件白色毛衣穿上。然後鎖上屋門去了醫院。
快到醫院時,在樓底下碰到了買了早餐的滕阿姨。滕阿姨手裡拎著豆漿油條。然後舉起油條沖周巢揮了揮手。
「周巢,吃了沒?走,上去一起吃,我給你姥姥也買了一份兒。」
「康遠早上醒了。昨天醫生說麻藥勁兒過去後晚上就能醒,結果這臭小子呼呼睡了一晚上,中間兒也沒醒,嚇得我以為腦子給撞壞了。」
「你猜怎麼著,早上醒了以後一直傻樂,還非得起床洗頭,說夢見你來了,然後怕自己頭髮是臭的。我告他人家周巢姥姥在這兒人家能不來麼。這腿打了石膏還得讓人伺候著洗……」
「你說是不是臭毛病。再說了,上周你倆不是剛見過嗎?怎麼弄得跟八百輩子沒見了一樣。」 滕阿姨還在絮絮叨叨。
周巢停下腳步,神色有些怪異:「上周?」
「啊他說你倆去圖書大廈來著。」 滕阿姨說。上周康遠一身黑衣打扮出門,還帶著個口罩,不說去圖書大廈還以為去搶劫來著。結果晚上一臉陰鬱的回家,她還以為發生什麼事兒了呢。
「我倆……吵架了,您不知道?」 周巢試探著說。她也很疑惑,因為昨天她見滕阿姨,態度還和以前一模一樣,也沒提兩人鬧掰的事。
「吵架?」 滕阿姨也停下腳步。這兩年的確沒見周巢來家玩了,她只道周巢是大姑娘了不好意思。再加上康遠告訴她「人家專業忙,平時住校,您就別管了,我倆好著呢。成天就問問問的,早晚是您兒媳婦,跑不了。」
「啊沒事,就是小打小鬧。」 周巢立馬改口。
「噢!」 滕阿姨如釋重負。
病房就在三樓,周巢和滕阿姨不願意等電梯,就走的樓梯。
快到二樓的時候,周巢停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
「阿姨,康遠是不是有個舅舅,叫滕修?」
「幹嘛突然問這個。」 滕阿姨神色僵了僵。
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二十年前去世的人了。打聽他幹什麼。康遠和你說的?」
周巢其實也大概猜到了,所以也沒有特別震驚。組織了一下語言,她不想騙人,但又不想和滕阿姨說昨晚的事,只是說:「我就是問問。聽說是個很好的人。」
「是很好很好的人。二十年前吧,大冬天,先是救了一個孕婦,回家發燒,發燒還沒好,一周後又救了一對落水的小年輕,因為在水裡凍的時間有點長,上岸後得了心肌炎,送醫院,沒幾天就走了。」
「身體好,從小基本沒生過病。沒想到這麼皮實的人竟走的這麼突然。不過老話是有這個說法,一直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要命。」
「我這個弟弟,二十年前的大學生,腦子好,為人正直善良。街坊鄰居都喜歡他。滕修走了的頭幾年,家裡老人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每次路過什剎海都要掉眼淚。白髮人送黑髮人。」
「康遠是不是和你說過,我們家從不給康遠過生日,他舅住院時我當時懷著康遠。他舅去世那天,康遠出生了。」
「我……見過照片,和康遠長得很像。」 周巢說。
「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家裡人都說是滕修捨不得我們老滕家,又回來投胎了。我們都願意這樣相信。」
「當初我想送康遠出國,他非不願意。把我氣得,後來他說他想考x大,替他舅讀完大學。聽他這麼一說,家裡老人都難過,我也沒再逼他。不過康遠也爭氣,後來真考上了x大,和他舅當初一個專業。」
「別扒拉還是他舅撿回來,說是堵在煙囪里出不來,滕修給扥出來時渾身黑的像煤球,回來洗了澡發現是只小白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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