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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鶴逸睨她一眼,「罵我呢?」

「我明明是在替你打抱不平……」孟臾伶牙俐齒地喊完冤枉,感慨道:「老闆也不容易,輕傷不下火線。」

謝鶴逸沒提這隻「看不見的手」背後牽扯的利害關係,只是避重就輕道:「既然支了這麼個攤子,就得負責任,多少人要吃飯呢,不是我想不做就不做的。」

孟臾自幼在他身邊長大,了解他肩上的擔當和負荷,或許,那些東西從許奕衡身故後變得更加重了,他擺脫不了,此後也只能一直背負著。

她不再多說,見他一手打著點滴一手劃拉著手機很不方便,就叉起一片梨子遞到他嘴邊,「嗯?」

謝鶴逸興趣缺缺的樣子,「不吃。」

孟臾不滿嚷道:「我都切好了……」

眼看他依然不為所動,她先是作恍然大悟狀,「啊我知道了——」然後注視著他振振有詞道:「你要小心了,我判斷……你可能是得了厭食症。要不然怎麼天天跟修仙似的,什麼都不吃,我去百度搜了下,說這種症狀超過兩周可以確診,你要再不吃東西,我就要去告訴陳醫生,讓他給你開藥治療……」

網絡問診,癌症起步。

謝鶴逸無可奈何道:「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

話雖這麼說,明知是激將法,他還是偏過頭吃掉了她舉著的那片梨。

孟臾不再出聲打擾他,雖然沒胃口,眼睛也沒從手機上移開,他卻沒再拒絕她隔一會兒遞過去的水果。她很滿意,把最後一塊橙子塞自己嘴裡。

謝鶴逸側眸,目光滑過她起身時欺霜賽雪的一段頸子,低聲囑咐道:「司機就在樓下,你認識車牌。很晚了,去休息吧。」

孟臾站在他的病床前,低下眼睫:「……你能嘗試站在我的立場上考慮問題,我……很開心,但是我不想去住。現在,我靠自己就能生活的很好,真有什麼事需要你幫忙的話,我也會開口的。你知道,我說的是實話。」

這回不劃清界限,改要獨立人格了,謝鶴逸心累的很,但沒擺臉色,而是輕扯了下嘴角,一針見血問:「孟臾,你在怕什麼?」

孟臾下意識回:「我不怕啊。」

他仰著頭,像是有點暈閉了下眼,輕嘆道:「你能先坐下來嗎?非要這麼居高臨下?」

孟臾心說一直以來到底是誰居高臨下,身體卻順勢在床邊落座,見他疲憊地向後面的枕頭靠了下,再響起的聲音略顯雍容懶散,「……真正的人格獨立,是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不是像你這樣過分在乎這些外在的形式,刻意避免不去做什麼。你不怕?那為什麼不敢去住?」

同樣的激將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孟臾承認他說得不無道理,這要在之前,她即使無理也得辯三分,高低要跟他嗆兩句,但此一時彼一時,她畢竟有所忌憚,靜默片刻,順了他的意:「……好吧。」

外頭雨停了,涼氣撲面而來。

路上,孟臾收到裴淵發過來的詳細地址定位和門牌號,並告訴她,李嫂安排了胡姐在那邊等她。

讀書時,孟臾聽說過南大附近的這個小區,地段絕佳,樓價奇高,管理到位,只有四幢灰白色的公寓樓。不必房產公司和中介代理,因為根本沒有掛牌的空間,出一套,市場立刻全價消化一套,這麼短的時間,也不知道裴淵是怎麼做到的。

胡姐提前在門禁的地方等著她,一路引她上了樓。

推開門,客廳里沒開頂燈,角落裡亮著一盞落地燈,沙發上搭了條米白色粗棒針織毯,是她在謝園時房間裡的那條。乍一看,家具是統一的文藝風,像全部新置辦的,細瞧之下,從客廳牆上的裝飾到臥室的床品都是她慣常用的東西,還有置物架上那把她最喜歡的螺鈿紫檀木琵琶,胡姐強調說是先生特意安排挪過來的。

這些都是謝鶴逸這個人外在的形式,卻也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是啊,你到底在怕什麼?或者說,怎樣才能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個人,得到你想要得到的那份愛?非要他又丑又窮又一無所有才能證明你擁有完全獨立的人格和給予了他純粹的愛嗎?

孟臾決定不再去想這些動盪而懸浮的哲學性質的命題,想破了腦袋也不可能會有明確的答案。她倚坐在飄窗前,對著窗外零星燈火給田欣發了個消息,她請了很長時間的假,不知道扇莊什麼情況。

田欣很快回過來,得到她方便接聽視頻電話的答案後,立刻撥了過來。

「孟孟,我看你怎麼瘦了好多?謝二哥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出院啊?」不等她回答,田欣抱怨道:「你不在,我覺得我直播間生意都變差了……」

孟臾輕笑起來,「還要看醫生怎麼說,等他出院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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