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樣的人,從不需要軟弱的情緒。
長子求穩,次子走險,方可家族大興。許奕衡意外身故之後,原本的規劃徹底被打亂,所有的責任就此落在了謝鶴逸的頭上,他向來是個有擔當的人,不僅要辦事,還要永遠被籠罩在兄長死亡的陰霾之下,加之自幼極端強勢文化的培養,掌控欲只增不減,變成現在這樣在所難免。
孟臾低眸,披垂的長髮鬆散的攏在耳後,眉目間一片愁雲慘霧的樣子。
寧知衍真心實意地勸她,「你為什麼非要跟他犟?他就這麼個人,永遠都不會低頭的,事到如今,你就不能放下你那所謂的自尊心?」
見孟臾始終不說話,寧知衍冷嗤一聲,憤憤不平道:「謝二回家見他父親說要跟你結婚都沒低頭求人,怎麼的,你比領導還了不起?」
「……結婚?」她明顯錯愕。
「你不知道?」寧知衍一副不會吧的表情,「他提都沒跟你提?那是我多嘴了,可能他覺得還沒辦成吧。」
孟臾不解,直直凝視著病房門的方向,「他不是要和秦小姐結婚嗎?」
「秦悅?」寧知衍想了一下措辭,「你知道她?」
「嗯,她來過謝園。」
「那你跟他好好談過關於秦悅的事嗎?」
孟臾語塞,「我……」
她提過一次還是兩次?不知是害怕聽到他模稜兩可的反問還是別的原因,她心底深處似乎有些逃避面對,立刻用追問蓋了過去。畢竟如果權衡利弊,她根本不具備任何競爭力。
寧知衍擰著眉頭,「我直說了吧,秦悅的身份……有點複雜,是給奕衡大哥定下的未婚妻,謝二原本沒有拒絕的餘地的,但他從來沒想過跟她結婚,為了規避聯姻,甚至還接了一個挺難辦的項目置換……我就服了,你們倆從來都不會敞開天窗說亮話嗎?」
孟臾苦笑了下:「我不想自取其辱。」
「哦,自取其辱。」寧知衍語調涼涼的,「那你不告而別,還指望他跪下來求你嗎?謝二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天天有點兒空就往你那鳥不拉屎的鎮上跑,他完全可以強行把你帶回來的,但他沒有勉強你,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就該在你面前自取其辱?」
說完又生氣,批判別人時總是站在上帝視角看問題,但推己及人,他和蘭九何嘗不是這樣?因為交手過太多次,很清楚對方會有什麼反應,各自抱著那點自尊心不肯低頭,好多時候話都到嘴邊了,最後說出來的只有一句算了,拖著,繞著,把路都走曲折了。
默了默,寧知衍吐出一口氣,加了句,「謝二跟我不一樣,我做三分一定會讓人以為是做到了十分,他做十分可能只會表露出一分,你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不應該一點兒都不懂他啊。」
她懂,但懂得和接受是兩個維度的事。
病房是套間,孟臾蓋著毯子,在客廳的沙發里湊合窩了一夜。
事發突然,孟臾本想第二日給田欣打電話請她送一些換洗衣服過來的,但李嫂一早就趕到了醫院,不光帶了她手邊需要的常用物品,還有一堆她愛吃的東西。
藥物的作用下,謝鶴逸依然昏睡著,這些顯然都是裴助的手筆。
象徵性地吃過早飯,孟臾敲開了陳墉辦公室的門,簡略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猜測,不想對方滿臉驚詫,顯然是完全不知情。
孟臾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她想多了。
但陳墉認真回想過後說:「不過確實有可能,假設真的像你描述的那樣,他因為哥哥的死應激,出現明顯的自毀傾向,但同時人又很清醒,漠視甚至無視自己的心理需求,絕不向外尋求幫助,最後都會走向難以控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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