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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他的為難來,孟臾下意識搶白:「我懂,你只是順勢而為,她犯了罪,應該受到懲罰,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你這麼做,不僅不違反規則,還一石好幾鳥,既能拿捏我,又能施恩於我。我都明白,怪不著你。」

況且,線索本就是她通過梁頌年主動提供的。她看得很清楚,對這招順水推舟解讀得基本大差不差,但這其中的目的,作用的細節,主次關係的差別可就大了去了,真掰開了講又牽扯到感情的遠近親疏,有一種橫看成嶺側成峰的微妙感,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謝鶴逸手中動作停住,冷聲輕嘆,大概也是覺得心累,他沒再解釋。

今天這領帶打得格外不順手,謝鶴逸明顯煩躁,有意無意地看她一眼,孟臾遲疑了下,到底還是走上前去,從他手裡接過來,「我來吧。」

這種事以往孟臾經常做,目測了下謝鶴逸今天穿的襯衣款式,手指在他喉結頸間靈巧翻飛幾下,三下五除二,一個搭配領型的溫莎結就成型了。他們站得距離如此近,氣息糾纏在一起,心卻分隔得前所未有的遠。

靜靜等她侍弄完,謝鶴逸直接拉開門往外走,孟臾默聲跟出去,一同等電梯時問他:「你不吃嗎?」

他垂眸,看一眼腕錶,「嗯,來不及了。」

孟臾和他一起下的樓,站在酒店大堂與他揮手作別,遠遠看到門口裴淵和梁頌年正站在一輛黑色的公務轎車旁等人,穿制服的門童滿臉笑容,殷勤地為謝鶴逸推開玻璃門,裴淵趕忙迎上前。

謝鶴逸坐進後排時目光回瞥一瞬,孟臾還站在原地,梁頌年發覺她的存在,趁機隔空咧著嘴笑起來沖她揮手打了個招呼。

看得出來,梁頌年過得很好,不僅沒受打壓,應該還很得志,孟臾不禁暗自後悔,她似乎不該那么小人之心的。

吃過一頓食不知味的早餐,寧知衍準時過來接人。他今日開了輛很低調的灰色 SUV,鼻子上架一副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沒下車,大喇喇地敞開車窗,停在酒店門前等。

孟臾本想坐後排的,寧知衍不允許,歪著頭沒個正形地揶揄她,「大小姐,坐前面來,真把我當司機了?」

孟臾沒辦法,只好關上了已經拉開的車門,坐上副駕駛。

「孟臾,你現在主意正得很吶,說走就走,我行我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寧知衍不免要調侃她一番,見孟臾垂眸斂睫不理人,又說:「心可真大啊,就這麼一聲不吭跑了,你都不想想謝二得瘋成什麼樣?」

孟臾沒懂他指的具體是什麼,有些奇怪,「我看他跟以前沒什麼變化……」

寧知衍一怔,輕嘖了下,「呵呵,一時之間,我不知道是該同情他還是該嘲笑他。」

他話鋒一轉,「算了,不提也罷,先把他安排的事辦完我好交差。」

寧知衍正色說起閔筱柔的具體情況來,當年的調查隨著孟瑞山的死亡而被動終止,雖然案件本身並不複雜,但重啟起來也是困難重重,他斟酌了下才道:「隔著十多年,許多證據都無從查實,能定的罪,最終只有一項,公職人員海外巨額資產來源不明罪。」

孟臾瞭然,輕聲嗯了下,就聽寧知衍又說:「待會你們見面全程錄音錄像,謝二讓我問你的意見,如果你不想……」

「沒問題的,都可以。」孟臾連忙說。

其實,再見閔筱柔,無異於往她的傷口上撒鹽,但這麼多年過去,孟臾已經在心理上免疫,就算痛也是掀開結痂疤痕的痛,能忍,她必須坦然面對,說不定下面早就長出了新皮,恢復如常了。

會面安排在一間不算大的室內,孟臾走進房間時,閔筱柔已經坐在了那張寬大的桌子前。

桌面上有兩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寧知衍只送她到門口,根本沒進來。

門應聲闔上,見到孟臾,閔筱柔難免情緒激動地站起身,她穿了件統一的服裝,齊耳短髮,看起來蒼白而憔悴。

見到閔筱柔的那一刻,她總算稍微理解了為什麼梁頌年會傻兮兮地冒那麼大風險替她跟自己傳遞消息,她跟記憶中十幾年前總是目光炯炯打了雞血似的四處鑽營的樣子很不一樣,反而看起來很是溫柔和善,甚至有些可憐,這種人很容易讓人英雄主義作祟,加上一點編造出來的似是而非的傳奇故事,能說服象牙塔里的梁頌年也不足為奇。

「你別過來——」孟臾揚聲制止了她上前靠近自己的動作,等閔筱柔面露尷尬地重新落座,孟臾也坐下來,良久才發問:「你……一直在日內瓦等我?沒想過風險嗎?」

閔筱柔有些羞慚地別過目光,幡然悔悟那般說:「……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即便要坐牢,我也想回來再見你一面,這是我應該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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