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感和瀕死的窒息感如此強烈,孟臾不由得呈現蜷縮的姿勢抵禦。
謝鶴逸見她後背整個弓了起來,以為可能是不小心把她弄疼了,低聲問:「還好嗎?」
孟臾側眸看他,嘲弄地輕笑:「二公子這就不行了?我早說過,發燒會影響狀態。」
這次,謝鶴逸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撞擊力度一次比一次強,一次比一次深,孟臾知道他沒安好心,他要駕馭她,要她投降,要她的欲望赤裸裸袒露出來,要她隱藏在心底的對他的渴望無所遁形。
正常人都無法對抗本能,好比咳嗽,好比欲望,她亦是如此。
孟臾在一陣螺旋式上升的快感中高潮,肉體得到了久違的巨大滿足。這不同於以往被動的服從與承受,在心理上,更像是主動地遵循了本心與生理需求。
結束後,謝鶴逸還嫌不夠,正面又來一次。
大約是因為發著燒,加上暴烈的情事刺激,他的額頭一層薄汗,鬢角濡濕,連眉睫都是水光淋漓的,眸光更像是蒙著一層霧氣。
鬼使神差地,孟臾突然抬起手,輕輕摸了下他低垂的薄薄的眼皮,問:「謝鶴逸,你的眼睛……到底怎麼了?」
第38章 美人計
別人或許看不出異樣,可多年的朝夕相處,孟臾實在太熟悉他了,剛才進屋時乍然的裹足不前,不過是幾步路的移動過程竟然會撞到桌角,拆安全套包裝時無端失手的動作……這些回想起來都很不正常。
謝鶴逸卻窺見她語氣中的關切來。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
好的將領沒理由放過這個反敗為勝的漏洞,謝鶴逸輕笑了下,沒急著答話,而是開始收尾,他猛然抓住孟臾的雙肩,加重力道。
她閉上眼,感受到他的狂熱和激烈,表情迷亂,連腳背都繃緊,難以抑制地顫聲呻吟著,身體背叛了意志,她痛恨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先放棄註定一敗塗地的抵抗,放任自己在慾海中沉淪起伏。
偶爾找回清醒的間隙,孟臾又忍不住咬牙瞪他,但這種肉體上的歡愉實在讓人沉醉,腎上腺素的飆升帶來的生理性的快感,幾乎要將她吞噬。
不知為何,孟臾篤信,謝鶴逸絕無可能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神色鎮定地仿佛一位性冷淡患者。
他是沉溺的,是享受的,甚至是成癮的。
終究,這場打仗一樣相互廝殺的情事還是以謝鶴逸喜歡的方式推至巔峰。
他們像是耗盡了體力,渾身的精氣神被抽乾一樣,累到極點。孟臾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那深埋進自己體內殘餘的跳動。
良久,慾海重歸寂靜,粗重的喘息逐漸平復,謝鶴逸的警惕性和對她的堤防將至最低時,孟臾突然靈巧側翻了下,將他壓到身下,跨坐在他的腰上。
黑暗中,謝鶴逸臉色微變,孟臾忙俯身趴在他身前,用自身的體重阻擋,以期杜絕他要變換體位的可能性。
接著,她伸出兩根手指頭比了個剪刀手,幾乎要杵到謝鶴逸的鼻尖處,一本正經地問:「這是幾?」
謝鶴逸不再動,任由她壓著,只抬手握住她的手在身側按下,「……別犯二。」
那就是能看清,孟臾氣哼哼地壓低聲音沖他嚷:「是我多管閒事!」頓了頓,她伸手打開床頭的檯燈,笑吟吟地端詳打量著他,調侃問:「謝鶴逸,你戴眼鏡……該不會是為了在我面前拗造型耍帥吧?那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美人計……對我可沒什麼用。」
謝鶴逸一怔,旋即失笑,「真是瘋了……」
她揚聲:「那也是被你逼瘋的。」
說罷,孟臾從他身上直起腰,剛想起身下床,卻不料,被他一把按下,手掌牢牢扣在她的後腦勺,沉聲道:「別動……」
孟臾用力掙扎了幾下都沒成功,她不情不願地放棄了,伏在他身畔抬眼側眸望過去,搜索他的眼睛。近在咫尺的昏黃燈光亮起,他微微闔著眼,低垂的眸光看起來依然不怎麼聚焦的樣子。
她正狐疑,就聽謝鶴逸像是有些無奈地嘆口氣,低聲說:「沒瞎,老毛病,最近……太忙了,嚴重了點。」
孟臾知道他以往有時眼壓高,但有陳墉負責料理用藥,一直控制得很好,症狀完全沒到影響正常生活的地步。
她追問:「有多嚴重?」
他閉眼沉吟了下,言簡意賅道:「不戴眼鏡看不清東西。」
她問一句:「還有夜盲的症狀,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