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為什麼不肯承認呢?
當然,這些都可能只是她的臆測,沒有什麼特別寓意。
就算有,也不是她麻痹自己繼續沉淪的理由。
謝鶴逸擦完手,隨口問:「怎麼弄成這樣?」
孟臾回過神,「今天走得路太多了,新鞋或多或少都會有點磨腳,穿一段時間就好了。我挑這鞋的時候只顧著好看,沒考慮別的。況且,這麼好看,流點血不算什麼。」
謝鶴逸一怔,漠然道:「不合腳的鞋子還留著做什麼,扔了吧。」
「不行。」孟臾彎下腰,將那雙隨意擺在沙發邊地毯上,依然難掩璀璨光芒的尖頭細高跟鞋鄭重歸攏好,「我喜歡這雙鞋。不要緊,再多磨出血幾次,就好了。」
她聽見謝鶴逸一語雙關勸誡她,「孟臾,削足適履,可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為什麼要明智?如果她就是快要瘋了呢?明知不可為,偏要撞南牆。
不是說不一定愛她嗎?萬一她想要的就是他的愛呢?
不清不楚地保持現狀,或許也是種選擇,但她不想畫地自限,更不要重蹈覆轍。孟臾此時突然理解了汪蘭九說的不結婚就得分道揚鑣,她和謝鶴逸何嘗不是如此?若想求得不一樣的生機,似乎只剩不破不立這一條路能走得通。
既然這些年的相處,已經證明她伏小做低地討好並不管用,那只能試試反其道而行之,她要嘗試給他的脖頸套上枷鎖。孟臾心中隱隱升起萬丈豪情來,這難道不比單純地反叛逃離他更讓人心潮澎湃嗎?
而且,殊途同歸,只要把現在的計劃稍稍調整即可。
深陷在此已然不是出路,那麼她要轉身而去,孤注一擲賭一把。
得之我幸,失之從命。
山的那邊是什麼?不必別人來告訴我。
我要親自翻山越嶺,過去看一眼,是花是海是廢墟,是什麼我都會甘心。
處理完傷口,回到謝園,孟臾一路上都沒再主動說過一句話。
下車時,謝鶴逸見她走路還是有些彆扭,便想伸手去抱她,剛扶在她腰上,卻不料手下一空,被孟臾避了過去,聽見她說:「不用,我自己能走。」
謝鶴逸臉色立刻有些不好看,但孟臾有這種反應倒也不算意外,只是他不習慣,他習以為常的是她的討好和乖巧,還有知情識趣的服軟。
孟臾本打算直接回自己的屋子,卻被謝鶴逸在廊檐下拽住了手腕,他沒說話,孟臾掙脫了兩下,沒能甩開,只得嘆口氣說:「我今天晚上的藥還沒吃呢。」
「讓李嫂去拿過來。」言畢,謝鶴逸不由分說地牽著她的手,進了前面那棟二層小樓。
他的步調邁得很大,孟臾一手提著裙子,以免不小心踩到裙擺摔倒。他永遠都是這樣,她如果乖乖的,他便相安無事,她要是發脾氣,他就用更強的手段壓制她,從來不要想用的方式硬碰硬在他這裡討到好,所以過往她別無選擇,只能低頭。重要的是怎麼才能打破循環,跳出來。這種相處模式不改變,他們之間就是打不開的死結。
謝鶴逸上樓去洗澡,孟臾在樓下坐著等從她屋子取藥來的李嫂。
李嫂壓著步子走進來,將藥盒放在一樓廳里的桌子上,又去倒了杯溫水過來。
孟臾打開盒子,將陳墉開的消炎藥和一些別的膠囊摳出來服下,然後思忖片刻,從隨身的小坤包里拿出一板已經吃了大半的避孕藥,放進那堆瓶瓶罐罐中。
謝鶴逸洗完澡,不見她上去,肯定是要來尋她的。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就下樓來了,見她還坐在那裡,目光怔忡的樣子。他不否認今日確實叫她受了委屈,終究還是不忍心,主動走過去,問:「在想什麼?」
孟臾像是被嚇了一大跳,她沒回答,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一把將面前的盒子蓋上,掩飾的動作明顯到讓謝鶴逸不可能不注意到。他抬手掀開藥盒,垂眸掃過去,孟臾受傷後,開藥拿藥各種醫囑他都事無巨細的過問,複診時間比她自己都清楚,此刻那板白色的小藥丸落在他眼中就顯得尤為突兀。謝鶴逸捏在手裡,沉聲問:「……這是什麼?」
孟臾深深看他一眼,「……背面不是寫了名字和功效嗎?你可以用手機搜一下,網上講得很清楚,或者跟陳醫生打個電話問問,他肯定比我解釋得要專業。」
謝鶴逸陰沉著臉,「你……為什麼要吃這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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