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寧知衍嘲諷道:「你現在經手的項目級別這麼高,孟臾身份敏感,留在身邊終究是個禍患,你預備怎麼處理她?」
謝鶴逸似乎笑了一下,聲音卻冷下來,「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寧知衍一滯,嚷道:「誰管你?我管的是孟臾的事,她本來就歸我管。」
謝鶴逸懶得與他計較,從旁邊鳥食罐里拈起一把金黃的小米擱在手心,將窗邊掛著的鳥籠子打開,放出那隻嘰嘰喳喳的麻雀來。
這隻麻雀在他手裡待得久了,即便此刻打開籠子也不肯飛出去,一蹦一跳地躍上他的掌心,低頭專心啄食小米。麻雀這種鳥,雖然常見,不值什麼,但性子慣來是烈的,一圈起來,寧可餓死也不肯稍有屈服。這隻卻不大一樣,當日差點死在他手上,後面才不過幾天功夫又與他親近起來,記吃不記打。
他喜歡這樣知情識趣的小東西,烈性子從來都是對著別人的,不是對著他的。
但似乎也給不了更多,只能止步於喜歡了。
第23章 學士服
群里的視頻處理得很快,剛開始還有錯過的人好奇求私發,再過兩天連問的人都沒有了。就像是丟進水裡的一顆小石子,短暫的漣漪過後,水面重歸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孟臾回學校拍畢業照那天,傷口已經恢復了些。
謝鶴逸最近基本都在家裡辦公,連應酬也很少去,見孟臾換上白襯衣和短裙,興致盎然地說要送她去學校。
才剛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這人竟還不肯消停。
孟臾立刻嚴辭拒絕:「你不要送我了。」見他面露不解,她解釋了句,「我是無所謂,但你不怕熱情的吃瓜群眾再拍到你嗎?」
謝鶴逸怔然,隨即反應過來她到底在擔憂什麼,挑了下眉心,輕笑道:「隨便拍,我倒要看看,誰能發出來。」
這種事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就算再大的事鬧出來,他都好像永遠是這副穩操勝券為所欲為的樣子。
孟臾無語,皺眉堅持道:「反正不要。」
謝鶴逸似乎是有事要忙,裴淵神色匆匆進來遞電話給他,他看了眼屏幕的來電顯示,便放過了孟臾,只說到時候拍好照片發過來給他看看。
天氣很好,氣溫攀升。藍天白雲,像是宮崎駿電影裡的畫面。
孟臾沒讓司機送,打車來到學校,大概是熱得緣故,她的傷口有些發癢,走進宿舍樓,筒子樓樓道里的陰涼才讓她覺得好了點,剛舒口氣,把手搭在門把上的瞬間,卻清晰聽到門內傳來的聲音。
嚴嘉不屑地說:「我早就知道她不簡單,你們看她天天穿的戴的,都是高奢,隨便一條手鍊要幾萬塊。上次我問她,她還跟我嘴硬,說是朋友圈裡買的假貨,我眼沒那麼瘸,為什麼不能大方承認啊?那不就是心裡有鬼,來歷不明的東西,自己也不好意思唄。」
接著是姚曉曉有些遲疑的聲音:「不至於被……包養吧,那人可能是她家的親戚呢,可能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呢。不要一有點什麼就往那方面想啊,再說了,我看孟臾也不像那種為了點錢就……內什麼的人。」
嚴嘉不以為然地嗐了聲,抬高音量,「誒呦小小,你太天真了吧,什麼親戚啊?孟臾是本地人,你們見過她的父母嗎,聽她提過嗎?沒有吧,那她這大學四年,周末、節假日,還有平時動不動就回的地方,是哪裡呢……」
馮娉婷像是有些不耐煩,打斷她,「嘉兒,你這麼無憑無據地胡亂猜測不太好吧。我們都認識四年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真有什麼,你也該當小魚的面說啊。」
「哎呀,我不過就是隨意八卦一下嘛,你以為我們不說別人就不議論了?再說了,要真是清清白白的親戚關係,為什麼捂嘴啊,視頻都被和諧了……」嚴嘉不服氣地哼哼道。
那天孟臾受傷之後,沒一一給她們回電話,只是在宿舍群里簡單說了下是小傷而已,讓她們不用擔心,當時也沒人追問,沒想到還是被誤解了……不過,好像也談不上是誤解。所以她既不能拂袖而去,也無法衝進去瘋狂剖白,可這種事孟臾是從不往心裡去的,她勒令自己釋懷,很早就學會了不活在別人的期待里,也修成了一套能自洽的思維邏輯。
孟臾自認為沒什麼信仰,但這幾年跟著謝鶴逸誦讀經書,總歸是會被影響的。
佛語有云,相由心生,境隨心轉。
你的心是什麼樣子的,這個世界就是什麼樣子的,生活本就如此,無論做什麼,做得好與壞,都會有人說三道四。沒必要為難自己,也沒必要改變別人。如此想著,孟臾便不再聽下去,她做了個深呼吸,擰開門把手,自然而然地走進去。
交談隨著她進門的聲音戛然而止,嚴嘉她們三個瞬間變臉,各自略帶尷尬地將臉轉向一旁,化妝的化妝,照鏡子的照鏡子,空氣就這麼沉默片刻,還是馮娉婷先開口打招呼,「……小魚,你的學士服我幫你放桌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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