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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鶴逸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收回視線,在心裡過了一遍《金剛經》。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過了兩日,孟臾覺得好多了,每天趴著實在無聊,唉聲嘆氣嚷嚷著待不慣醫院。謝鶴逸詳細問過陳墉的意見,他願意縱容她,便將人接回了謝園,定期回來複查,一應藥物都有人每天按需送過去。

剛到門口,便遇上登門拜訪的寧知衍,說是為了探病。

但他臉色不虞,兩手空空,明顯是找得藉口。

孟臾沒辦法,亦步亦趨地跟著兩人上樓,一同進了謝鶴逸的書房,寧知衍總歸是打著為了她旗號來的,也不好就此躲著回自己屋子。

「你倒是有空,婚禮的事兒都交給蘭九一個人辦?」汪蘭九自小與他們一起長大,謝鶴逸不免要問一問。

寧知衍隨意找位置坐下,語調諷刺地自嘲,「哪用得上我?恐怕在她心裡頭,做個寡婦才合意,哪天我死了,她保准叫寧家豎起貞節牌坊揚名千里。」

孟臾低垂眼睫聽著,他們的事她多少知道些,少年時舊友轉眼成夫妻,卻是一對怨偶,說不上對錯。

由此可見,情之一字是最無常的。

謝鶴逸怕孟臾覺得累,便說:「見也見過了,你去休息吧,待會兒叫你吃飯,今天有你喜歡的太湖白魚。」

「嗯。」孟臾便沒堅持留下,剛想轉身,寧知衍叫住她:「孟臾,五哥婚禮邀請你參加,肯不肯賞臉?」

這個邀約有點奇怪,孟臾下意識看向謝鶴逸,又聽寧知衍似笑非笑地說:「你看他做什麼?我邀請的是你,你是你,他是他,怎麼,這點小事兒你自己都做不了主?」

孟臾被他的激將法激到,不再遲疑:「去就去。」

誰怕誰?又不是什麼刀山火海。

寧知衍一臉得逞地看著謝鶴逸,就許你看我的笑話,就不許我禮尚往來?

謝鶴逸沒搭理他,用眼神示意孟臾可以離開了。

孟臾走後,寧知衍不緊不慢開口,「我今天要在你這裡住一晚。」

看他這副德行,就知道是跟汪蘭九吵架了。從小到大,這人對著誰都像是個情種,三分情誼裹上十二分的皮子,哄得人恨不得把一顆心剖出來獻給他,偏汪蘭九看得清。可看得清歸看得清,也是個痴人,明知是南牆還要義無反顧撞上去。兩個人性格都犟,根本不合適,卻非要湊在一起,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也不嫌累得慌。

謝鶴逸並不問,只是說:「叫李嫂在南苑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你一會兒到那邊去。」

這是什麼道理?寧知衍不懂,「幾十年的交情你不讓我跟你睡一起?」

謝鶴逸終於叫他氣笑,摸了手邊多寶閣上的青瓷小杯砸過去:「我什麼時候跟你好成這樣?」

寧知衍接下杯子,尚未反駁,先被這杯子轉移了視線。他對著光線細細轉了一圈,只覺摸了滿手溫潤青光,「你把這一套酒器給我,我就自己一個人去睡。不然,我晚上就住到你屋裡頭。」

謝鶴逸嘖聲斥他,「要不要臉?」

寧知衍毫不客氣,「咱倆大哥別說二哥,我是不要臉,你難道不是五十步笑百步?謝園這兒養著一個,北京那位家裡可擎等著呢,你不會打算享齊人之福吧?」

這話不好聽,謝鶴逸稍稍皺眉,寧知衍卻像是鐵了心要找他不痛快,哂笑一聲,「這次又準備用什麼來換?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入局,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謝鶴逸緩步踱至窗邊,跟他打啞謎,「你以為是今天才選的嗎?早在十年前,我答應父親接下這攤子事時就已經開始了。既入了這局,我就沒想過要再出來。」

寧知衍默聲不語,頓了下,繼續道:「我聽說,你還接了那個晶片技術採購的項目,就為了不跟秦家那位聯姻?」

謝鶴逸斜眼乜他,「想要什麼,就拿對方想要的去換,很公平。」

寧知衍不無譏諷,「謝重衡,兜這麼個大圈子,你到底想要什麼?」

謝鶴逸眉眼間愈發冷淡,「我做事,只為各方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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