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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嘉扒著孟臾的肩膀,小聲起鬨:「好羨慕啊,但凡有人這麼誠心誠意對我,我也不至於母胎 solo 二十多年。」

孟臾沒再搭腔,用吃東西做掩飾低下頭去,耳邊他們的交談聲慢慢離得很遠。

梁頌年工作的事兒顯而易見出自謝鶴逸的手筆,他的世界觀里自有一套普通人難以理解的生存法則,更像是精於算計的執棋者,好像從來沒想過除了他之外,這個世界還有別人是活生生的人。

於他而言,人人都是棋子,所有事都要被掌在手心裡,按著他的意思走才行。

梁頌年和她的關係沒蓋棺定論,但他有得是一勞永逸的法子,暫時不能放下心來,那就先把人弄到跟前親自看著,左右不過一份微不足道的薪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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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學期,很多準備畢業工作的學生都在校外找到了實習單位。

孟臾則不緊不慢地在做畢業設計,她腦海中早就有雛形,過程也算得心應手。草圖做好,列出採購清單,網上預定一部分,再跑跑本地市場基本就差不多了。

相比之下,嚴嘉就沒什麼計劃性,東一榔頭西一棒槌,今天有個念頭明天又否掉。連續去了幾場招聘會,也沒有任何收穫。拍短視頻是她寄予厚望的副業,同樣嘗試過好幾個賽道,暫時仍未見起色。

她焦慮地不行,在宿舍來回踱步,跟孟臾抱怨,「你說人為什麼一定要上班啊。」

孟臾正對著電腦核對表格里的東西,滑鼠停頓片刻,側過臉,「可以不上班,但是要工作,總得養活自己吧。」

嚴嘉轉過椅子,上下打量孟臾一眼,嘆口氣,半開玩笑:「有的人啊,出生就註定當牛做馬,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你這身衣服,我逛街在萬象城專櫃看過,當季新款,沒有五位數下不來吧?我們畢業後一個月工資才幾個錢,你怎麼養活自己,還不是要靠家裡?」

孟臾一怔,低眉垂眸,沒有立刻接話。

從小到大,她的衣服配飾大多都是謝鶴逸按照他的喜好讓人按季節準備的,她偶爾網購、逛街也會買,只是圖個新鮮。平時孟臾確實沒太在意過這方面,若不是被嚴嘉當面指出,她甚至已經習以為常到根本毫無所覺,但落在同學們眼裡,可能早已成為她家境好消費高的標識了吧。

孟臾笑笑,語氣平平:「你沒看出來啊?我穿的是假貨,朋友圈裡買的,很便宜。」接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舉起手機,「你要是想買,我把微信號推給你。」

「啊,那倒不用。」嚴嘉立刻拒絕,她才沒那麼虛榮,又狐疑想,也不至於次次都看錯吧,難道是因為孟臾長相氣質好,所以穿戴假貨都像是正品?

孟臾目光落在腕上那條鑲嵌白貝母四葉草手鍊,再次陷入極端自我矛盾。實際上最近她經常會這樣,有時想,他對我真好啊,要不然就這樣稀里糊塗過吧,即便不能名正言順,當個見不得光的情人,當個乖巧順從的寵物,陪在他身邊又怎麼樣呢?可清醒過來又會怨他,既從未想與她修成正果,又自私地不願放手。憑什麼?他永遠高高在上,遊刃有餘掌握主動權,她卻要在一次次折磨中反覆糾結撕扯,只求一個痛快的解脫。

隔了沒兩日,另外兩個室友相繼返校,姚曉曉考研初試成績大概不錯,正卯足勁兒準備複試,馮娉婷鐵了心考公,說萬一不行的話,先不工作也要把應屆生的身份保留住。

四個人按慣例約去校外吃飯。

姚曉曉失戀了,席間,大家彼此默契地統一,主要任務就是安慰開導她。

她面上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說以後要努力做事業批,狗男人只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說完,卻紅著眼眶用紙巾揩鼻涕。

後來不知是誰提議喝點兒酒,畢竟很快就可能各奔東西,聚一場少一場。氣氛烘托到位,沒有人拒絕,孟臾也只好硬著頭皮接過來。

一直從夕陽西下喝到夜色四合,平時孟臾在家是滴酒不沾的,因為謝鶴逸不准,在學校里,他鞭長莫及,能喝酒的場合卻寥寥無幾。

即便喝,也是一些酒精度很低的氣泡果味酒。而今天喝的是飯店裡賣的那種小瓶的白酒,辛辣刺激,每人按頭分配一瓶,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等有反應時孟臾已經微醺,她只覺腦袋昏昏沉沉,連視線都有些模糊。

回去的路上,幾個人勾肩搭背站在路邊攔車,馮娉婷提起孟臾還沒給她拷貝那個繪圖軟體的安裝包。

孟臾勉強從昏聵神志中找回一絲清醒,U 盤應該是還放在謝園。

謝鶴逸最近出差,不在南江,她便沒回去。

計程車停下來,馮娉婷坐上副駕駛,出聲招呼依然站在原地沒動的孟臾:「小魚,愣著幹嘛,快上車啊。」

「你們先回學校吧,我要回家一趟,去拿安裝包的 U 盤。」

「不著急的啊……」

是沒那麼著急,但謝鶴逸的行程是明天出差回來,她到時回去肯定免不了要與之打照面,還不如今天晚上速去速回。

送走三人,孟臾又攔了輛車,回到謝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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