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安祿山高坐主位,肥胖的身軀幾乎將椅子壓垮。
他的目光在崔雲山臉上停留片刻,忽然咧嘴一笑:「賢婿,今日後,你我就是一家人了。」
「夫妻對拜——」
安慶繡轉過身,與崔雲山對拜。
崔佟和妻子柳若嵐心情激動,滿堂賓客更是替一對新人開心。
只有崔雲舟獨坐在角落,冷冷地看著,心裡只在想,大哥這又是何必。
儀式過後,眾人舉杯同歡,崔雲山卻借著酒醉,被隨從賀川攙扶來到了後院。
「安祿山送來的嫁妝,全部
轉移,換上普通的錢銀...」
崔雲山低聲吩咐道,那些嫁妝里居然夾雜著假金,他不由得苦笑,安祿山這廝真是壞透了。
「主上,這是安祿山想將來要禍害崔氏?」
「誰知道呢...」崔雲山冷笑一聲,整理好衣襟,從新走入滿是賓客的宴會。
......
昏迷在平康坊暗渠的那名女子,在留守署醫官的救治下,恢復了意識,可卻一問三不知。
雷萬然撓著頭,嘆了口氣,「小娘子,你若再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回去也就是死。」
那女子名叫海棠,乃平康坊的一名歌伎,除此之外,雷萬然沒有一絲情報掌握。
「雷副使,奴真的不記得了,當日在樓里陪酒,醒來便在留守署,中間發生了什麼,完全記不清了...」海棠一臉委屈,絲毫不像有意隱瞞。
雷萬然無奈地搖搖頭,離開房間,今夜是崔府迎娶安祿山之女的大好日子,他不想打擾了崔留守的雅興。
安祿山如今在朝野可謂是聲望極大,而他在三王子的拉攏下卻遲遲沒有表態,導致朝政一度形成三角鼎立之勢。
他只是個區區留守副使,摻和不起這些權力鬥爭,何況太子李豐深得聖人鍾愛,日後繼承皇位變數不大,除非,除非有人造反。
就在他抬頭看著月色思索這些與他毫無關係的問題時,身後傳來醫官的聲音:「雷副使...」
雷萬然轉身,「有事?」
「那女子中的是崑崙紫鴉霜,此乃西域禁藥...」醫官行醫多年,經驗老到,這毒雖只是殘留,可也被他察覺。
「明白了,你繼續替她診治,沒我的命令,不能把人放走!」雷萬然說完,快步離開留守署,往朱雀街鬼市而去。
他在留守署多年,這崑崙紫鴉霜只聞其名,今日算是見識了,可為何下毒之人只是用了極少的份量,畢竟這毒非常厲害,再多一些,那少女就會斃命。
來到鬼市後,他來到一個攤位前,眼前的是個盲眼的老嫗。
「生意如何?」雷萬然蹲下,低聲問道。
老嫗聽出他的聲音,乾笑一聲,「還行,上官想打聽什麼...」
這老嫗是鬼市百事通,和雷萬然有交情,還得過雷萬然不少恩惠。
「崑崙紫鴉霜,可知來歷...」
「哦?」老嫗面露難色,可隨後依然開口道:「以往波斯暗探常用,不過如今、如今禁軍也會用...」
「懂了。」雷萬然丟下一貫錢,起身離開。
.......
晨光射入房內,崔雲山剛穿戴好衣服,銅鏡前梳妝的安慶繡突然開口道:「夫君昨夜睡得可好?」
崔雲山笑著回答道:「有娘子相伴,比以往都好!」
他話音剛落,便在安慶繡唇上輕吻了一下,隨後走出房間。
堂堂安祿山之女,新婚之夜怎容他一個崔雲山怠慢,他可是使勁渾身解數來表達他對安祿山的忠心。
正當他步出大廳,崔雲舟冷不防在他面前出現,「大哥。」
「二郎,找我有事?」崔雲山笑容滿臉,看著不苟言笑的弟弟問道。
「你到底作何打算?」
「哦」
兄弟二人對視片刻,崔雲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日後對你嫂嫂客氣些,我先回雁來堂了...」
崔雲舟看著兄長背影離開正廳,不由得嘆了口氣。
安祿山的所作所為,但凡一個正直的官員都不屑與之狼狽為奸,父親身為大理寺卿居然替大哥把這婚事辦了下來,居心叵測。
而這位看不透的大哥居然沒有拒絕,可知大哥多年來不娶,便是因為心中一直有意中人。
雖然他並不知道那人是誰,可大哥曾在一次酒醉後喊過「卿卿」這個名字。
崔雲舟雖是冷麵閻羅,可崔家對他的恩情不能忘,眼看家族要毀於安祿山之手,他心裡只能感嘆,畢竟廟堂里那些鬥爭,並沒有他的戲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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