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鬆了一口氣:「沒有就好。」
早上剛剛替阿青疊過羽衣的袁頌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慢條斯理地彎了一下唇。
不想繼續被玄女問東問西,阿青只能轉移話題:「對了,玄女,你剛剛在那個酒鋪里吃東西,付錢了嗎?」
玄女:「什麼玩意兒?」
阿青一臉「你怎麼能這樣」的無奈:「我就知道你一定沒付錢就溜了!」
玄女:「……???」
阿青一副過來人的導遊姿態:「他們凡間是這樣子的,上了街,吃東西,是要給銀子的,你之所以沒被逮住,是因為這裡的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大家都默認他人誠實守信,所以沒留意你付沒付錢,你都不好好觀察一下別人就貿然行事,這樣很容易出事情的!」
袁頌笑眯眯地看她認真講解的側臉:「阿青真聰明。」
玄女:……你搶我台詞!!
玄女:「那該怎麼辦?」
阿青一邊皺眉思索,一邊「不經意」地對著她露出了荷包的一角。
玄女:「這什麼?」
阿青一臉「你真是少見多怪」的得意:「壓歲錢,你沒見過吧?」
玄女果然發出了沒見過世面的感慨:「你壓什麼歲,什麼錢壓得住你這歲數?」
阿青無語:「我這是要幫你去付錢的意思!萬一因為你沒付錢,牽出一堆因果,到時候天道要你償,你該怎麼辦?」
神仙下界受天道約束,所謂的約束,就是因果律。
有此因,及彼果。
結小因,終大果,善惡難論。
如果碰上難以估量的果報,天道就會降下雷劫,對不守信用的神仙進行懲戒。
雖然吃酒不給錢不至於害神仙遭雷劈,但那道落在身上的天雷還是讓阿青心有餘悸,不捨得玄女遭此大難。
玄女:「那我剛剛吃了一路,都沒人問我要過錢啊。」
阿青:「……哈?」
玄女掰著手指頭給她說了好幾家店招:「我光等位就等了好久!關鍵是還不好吃!這凡間也太差勁了!」
阿青:「……」
玄女是會選鋪子的,盡挑又貴又排隊的熱門鋪子渾水摸魚,難怪老闆沒空抓她。
阿青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她賴掉的那些帳,覺得自己的壓歲錢最多壓一壓她自己的歲,可絕壓不住玄女的,無奈地長嘆了口氣,能屈能伸,轉頭望向袁頌,眨著眼睛叫他「哥哥」。
玄女就差沒跳起來:「你叫他什麼你再叫一遍?天吶,你這年紀的零頭做他太奶奶都綽綽有餘,叫他哥哥也不怕他折壽嗎阿青你怎麼回事啊!!」
袁頌被阿青煞有其事的表情可愛得頭腦發昏,掩唇輕咳一聲,表示自己稍後就差人送銀子過去,溫柔地叫她不要擔心。
兩個人的眉來眼去看得玄女牙酸,甚至有一瞬覺得自己的存在很多餘。
玄女氣呼呼地吃完一截鴨脖,抹掉嘴上的油,居高臨下地命令道:「你還是把錢給我們吧,萬一路上橫生枝節,我們又得自己來償這些莫須有的因果。」
天道循環,自有因果律約束。
神仙之所以不愛下凡,就是因為,保不齊跟什麼人接觸說什麼話,中間牽扯出什麼因果,惹出一堆麻煩事。
她現在不用想都知道,阿青絕對是在凡間惹了一堆還不清的債——
仗著自己修為高底子好,就一頓亂來!
玄女起身,叫了聲「阿青」,是叫她跟她一起走的意思。
阿青立刻轉了頭,無奈地看他:「袁頌,我錢不夠了。」
雖然的確不想在元月初一這樣的日子跟她分開哪怕只有片刻,可袁頌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在阿青無意識撒嬌的時候拒絕她,只能嘆了口氣,從懷裡摸出了一個荷包,溫聲交代:「記住十丈之內,走太遠了,我擔心命契束縛到你。」
阿青下垂的眼睫輕輕顫了一下:「知道了。」
掩上酒樓包廂的門,憑欄外攤販的叫賣聲就被隔絕在了身後。
玄女收起了在席間的一驚一乍,看著阿青忽地就露出了憂色:「怎麼下一趟凡,傷得這麼重?」
阿青:「有多重?」
其實在河堤對岸,她就看出她神格不穩、狀態不對。
只是離得遠不敢確定,一晚上見她活蹦亂跳,又擔心是自己多想。
酒樓偏側無人的幽暗巷口,玄女伸手點在她眉心,金色的華光頃刻間像水流照亮她四肢百骸,阿青整個人好似被碎瓷拼起來的一樣,搖搖欲墜,風一吹都能散架。
徹底瞧清楚了她的狀況,玄女也不知道這時候是該生氣還是該心疼:「離四分五裂就差一點了,你怎麼能這麼亂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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