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雙修這種事情,本來講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
她先前靈氣虧空的時候,那麼想跟他「來日方長」,但他不樂意,她也從不強求。
憑什麼袁頌能在她不樂意的時候,強行扭著她的手,對她醬醬釀釀?
這麼一想,阿青就不開心了。
虧她剛才還在替他的婚事出謀劃策,怎麼袁頌這人,做了宰相,就開始恩將仇報了?
她堂堂一個神仙,哪有給凡人這樣拿捏的道理?
阿青心裡有氣,壓根不打算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袁頌強硬地將她壓在暖池的邊緣,深濃曈色注視了她沒一會兒,呼吸就變得又重又急,手指甫一退開,手背的骨線就隨著張開的手指繃緊,用力握住了她的腿。
掌控力十足的手掌,即使在翻騰的水浪里,也能看見他手背凸起的青//筋。
少女奶糕一樣白的腿肉,就從他張開的五指縫裡被擠出來。
想抬起她的身體讓她像往常一樣迎合自己,然而蓄勢待發的袁頌並沒有在水下如願陷入溫柔鄉,而是輕輕擦過某種觸感微涼的、纖薄的、甚至有些許堅硬的……
鱗片。
他在片刻的不解之後,如夢初醒般「嚯」地一下側目遞到暖池另一頭。
翻騰的水下不見蛇尾的全貌。
袁頌卻在阿青的臉上找到了一點有恃無恐的挑釁,仿佛是篤定了他拿這個狀態的自己沒辦法。
「袁頌,」阿青抱著胳膊端起神仙架勢的時候,有種高高在上的驕矜,評價道,「你太放肆了。」
其實袁頌的所作所為,她作為一個神仙是壓根也不生氣的,反正她多了是辦法擺脫他。
那麼多仙法,她不信他能傷得了她。
只是凡人絕不能仗著自己力氣大,就冒出以下犯上的念頭,這樣她就得敲打敲打了。
人形蛇尾是她的法身,是真神寶相,方圓百里的精魅妖邪,見了她的法身,哪一個敢不俯首叩拜?
袁頌冷著一雙眼,無視她故意露出水面的那一段墨綠色的蛇尾,像是根本無懼於她的威懾,好笑地輕哼了聲,問:「怎麼樣的算放肆?」
法身形態的阿青,比她人形時似乎要更白皙,也更柔軟易損,仿佛是藏於暗匣的珠玉,從未受過日曬雨淋,周身散發的淡淡華光,彌散出一股很聖潔的仙氣,令人不敢逼視、不忍褻瀆。
阿青驕矜地抬著下巴,正想說他剛才的所作所為都夠在「放肆」二字上加粗大寫,忽然感受到水下慢慢頂上來的東西,不能置信地盯著袁頌,一肚子拿捏他的話也卡住了殼。
袁頌單手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撫上她腰下的蛇鱗,似笑非笑地問:「這樣?」
感受著他指尖流連過的位置,阿青本能地閉起眼睛抖了一下。
法身存在的意義在於修煉。
但神仙一般很少拿法身外現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法身比起肉身來說,更脆弱,換言之,也更敏//感。
更易於吸收天地精華的軀體,是經不起太磨人的折騰的。
「還是……這樣?」
袁頌環在她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緊,呼吸聲也跟著再次變重,頸項的青筋繃起,在水下的剮蹭卻仍不疾不徐,跟她的蛇鱗廝磨。
阿青:「……」
一個人當了宰相,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嗎?
連她的法身都不放過,他還是人嗎?!
阿青氣得憋了一肚子的髒話,可腦子卻暈得不知道該揀哪個罵,蛇尾上傳來的愉悅觸感短暫地占領了她的理智高地,直到微微張開的鱗片刮過頂端——
忽然沉默下來的袁頌將臉抵在她肩窩上平復心跳,阿青一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水下自己若隱若現的尾巴,一時之間如遭雷擊。
——她幹了什麼啊!
——他連這樣都行?!
她活了兩千歲,還是頭一次大著膽子拿法身嚇唬人——
沒想到!
沒想到!
萬萬!
沒想到!!
阿青生無可戀。
阿青無話可說。
用力推開袁頌的時候,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一聲不吭地抱起自己的尾巴就朝暖池的另一頭游過去。
越看越生氣。
他方才弄出來的有點多,黏黏糊糊地沾在鱗片跟鱗片的縫隙里。
不動欲時的蛇鱗不易打開,讓縫隙裡頭的東西更難清洗。
她倒是想施個淨身的法咒一勞永逸,但法身之所以叫法身,就是因為這副形態,它壓根油鹽不進。
阿青無語地拿過絲瓜囊,黑著一張恨不得跟人同歸於盡的臉,像刷鞋一樣開始刷自己的尾巴。
堂堂法身被一個凡人弄成這樣髒。
要是讓別的神仙知道了,能笑話她幾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