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卑等級森嚴的世族祠堂,安靜得仿若前一刻那場旖旎的肌膚相親,也不過是他做的一個不真實的夢。
袁在望看著自己一動不動的兒子,皺著眉微微壓了聲音近他耳畔,低聲責備:「怎地失魂落魄?這種場合走神,成何體統!」
袁頌只覺得驟然意興闌珊,沉默間,忽然感覺到指尖的異樣——
於左手寬大袖袍中悄無聲息纏上他手指的淡青色絲帶像一截無處抵賴的信物。
當著父親的面,袁頌垂著眼帘將那一段散發著清雅梅香的軟帶藏於袖中,接過遞來的細檀香,不著痕跡地牽了一下唇角。
第3章 -色授魂與
漏夜二更,阿青趴在房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中門,等得心焦火燒,等得秋水望穿。
豎著耳朵,怕三更天的雞叫比袁頌先一步抵達祠堂。
如果不是被道士施了法術,沒辦法離開這個祠堂方圓十米,她都忍不住要去東廂他的寢室里找人,好好質問袁頌為何明明答應了卻又突然爽約。
不是說了只早不晚?
失望跟期待兩種情緒交織起伏。
阿青掰著指頭數時辰。
全神貫注時反而五感敏銳。
窗外夜風送來殘荷淡香,中間夾著一絲清冽的翠竹冷香。
聞到這股熟悉的氣息,阿青的眼睛都興奮地亮成了豎瞳。
月上中天。
來人頎長的影子被月光投於雕花的中門前,巋然身段,於清風裡清晰可見峨冠博帶、長衫廣袖的輪廓,瀟灑恣儀、端方禮正。
阿青看得眼睛發直,從房樑上掉下來,急得摔了一跤。
等不及他叩門的暗號,捂著腳趾一拐一跳去開祠堂門。
桃花似絮迷人眼。
灼灼芳華後,是袁頌那張在月色下幾乎讓人移不開眼的臉,及唇下那粒淺痣。
他像是剛剛沐浴完,身上還留有清透涼薄的水汽。
阿青下意識去盯他左手,空的。
再盯他右手,還是空的。
阿青:「……?」
我那麼大個鴨子呢???
袁頌沒料到她開門開得這麼急,叩門的指節微曲在半空,滯了少頃,欲語還休的眼帘低垂,在無奈地低嘆了一口氣之後,突然伸手便去解衣帶,寬衣的動作多少帶了點捨生取義的決絕扼腕、被逼下海的放任自流,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點衷情不得已的哀怨:「今夜之後,還望仙子放過袁某家人。」
阿青:???
瞪大眼的阿青臉上像打翻了胭脂鋪。
她這時候就算再不經世事,也曉得袁頌是要做什麼。
自薦枕席這種事,養尊處優的長公子顯然做得不太熟練,以至於他解衣的時候,抽綢帶的手指,都在打結。
搞得她要是出言打斷,都像在傷他自尊心。
偏偏初秋的穿堂風在一刻也能識人意。
拂面而過的夜風,像一隻靈巧的手,拂開袁頌左側肩頭松松垮垮的衣襟,不偏不倚露出一對誘人的鎖骨、一抹白皙卻不失力量感的胸膛,若隱若現的美意像頂級畫匠筆下的寫意山水。
阿青:「……?」
袁頌眼帘微垂,輕嘆一聲「失禮」,本能地伸手將鬆開的衣襟往上拉了拉,提到一半,想起什麼,又把肩頭的衣服往下扯了扯。
這下扯掉的可不僅僅是寢衣的外袍,連裡衣的衣襟都鬆了——先前的半遮半掩已經大大方方成了願君採擷。
皎白的月光落在他纖薄卻輪廓分明的肌肉上,呼吸起伏間,能看見那塊緊實的腹肌平整地延展於綢制的寢衣之下。
作為被世家重點培養的嫡長公子,君子六藝是必修課,她當然知道袁頌只是看著文質彬彬,精於騎射的貴公子,在日常的錦袍華服下有這樣無暇的身段,也是理所應當。
也說不清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明明她說了想吃片皮鴨,怎麼,怎麼還能這樣?
「更深露重,我們不如早些休息?」
休息?
如何休息?
「在下愚鈍,但今夜前來,也專程於書內略學一二。」=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1_b/bjZgy.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