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朝臣了,便是蕭芫自己,心中也捏了把汗。
往下看,朱紅的御筆批覆,令五日後再議。
蕭芫看向太后。
「姑母,岳伯伯之前承諾的時間,便是這幾日嗎?」
太后頷首,「如果順利,捷報後日便可傳回。」
後日,那李晁的批覆還預留了兩日,若此次乾武之患無法盡除,再做長遠打算。
奏摺放回原處,再例行幾樁內宮事務,便令傳尚服局女官入內。
冬衣遵循往年舊例,先是太后,後是蕭芫。
蕭芫自今歲生辰過後,便已是皇后份例,因此除平常的冬衣之外,還有冬日時祭典宴飲之類重大場合所需的吉服袞服。
袞服是依先帝時期,即當今太后當年皇后時的規儀,落鳳凰于飛,與帝王袞冕的金龍祥雲相配。
尺寸與婚服相當,蕭芫試穿之後並無不合身的地方,便令妥善收好不再増改。
女官走後,蕭芫見松枝目光望著一處,手中托盤都忘了放下。
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到了自己腰間懸著的半枚玉佩。
自決意要查出儲家謀逆真相之後,這塊半玉她便會時不時拿出來佩戴。
「松枝。」
松枝渾身一顫,回神,立刻將托盤放下,跪地請罪。
蕭芫:「你認得這枚玉佩?」
松枝伏在地上的手攥緊,有些發顫,「娘子,奴婢,奴婢……」
蕭芫聲線放柔了些:「不妨事,起來回話。」
松枝試了兩次,才從地上站起。
依舊是低著頭,「娘子,奴婢只是在幼時,偶然看到過這枚玉佩的圖紙。」
蕭芫回身,坐在窗邊坐榻上,也賜了錦杌讓她坐。
「莫怕,這枚玉佩是我母親的遺物,我問你,也是想看能否從你這裡獲取些線索。」
「您母親?」松枝訝然失聲,「江南儲家,是娘子您的母族?」
蕭芫頷首,失笑,「這並非是什麼秘密,我的母親,正是江南儲家儲江雪。
竟沒人與你說過嗎?」
松枝眸光顫動,良久,方道:「奴婢記得,您的母親是在您幼時便……」
闃靜悄然瀰漫。
蕭芫眉眼稍垂,「所以,這枚半玉,已是母親唯一的遺物。」
松枝呼吸輕滯,眼眶有些紅。
抿唇,躊躇著,終還是開口:「奴婢確實在幼時還未入宮時,在家中見過,只是父母叮囑奴婢不要告訴任何人,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抬眼,神色漸漸堅定:「可是奴婢的阿父阿母之前在黔方,是因為娘子才從洪災中活了下來,娘子還收留奴婢,對奴婢有恩,奴婢願意告訴娘子。」
蕭芫聽出話音,「是因為,當年儲家謀逆案?」
松枝點頭。
「儲家世代書香門第,忠君愛國,時常幫扶鄰里,若遇災年,還會開鋪施粥,奴婢的阿父阿母,便是當年儲家所救。」
「那時父母家業盡毀,本想賣身去儲家當個奴僕,這樣,起碼能活著熬過災年。
恰被儲家女娘撞見,道若因為幾口飯就棄了良民身份,太不值當,還給了一間鋪子和幾兩銀子,讓阿父阿母好生度日,銀錢可以之後再還。」
「可是之後……」
松枝忍著淚水,「之後沒過幾年,阿父阿母還沒還上多少,儲家就不在了。」
「奴婢無意間看到這枚玉佩的圖紙之後,阿父才告訴奴婢,當年的儲家女娘就是儲江雪,儲家覆滅之時,他們冒死前往,機緣巧合救下了她和另一個人。」
「只是救下沒過兩日,他們便不辭而別。也是因為這樁事,奴婢入宮之後,阿父阿母才決意離開江南,遷往黔方。」
廣袖遮掩下,蕭芫一點點攥緊扶手。
「那你可知,一同被救的另一人是誰?」
松枝思索片刻,道:「只知是個約摸四五歲的男童。」
四五歲……
若平安活到今日,該是二十六七歲的模樣。可天下之大,這般年紀的男子何其多,又該往何處去尋。
蕭芫轉念一想,阿母的信中既然提了讓年幼的她去尋此人庇護,那麼定不會太難找,說不定,就在這京城之中。
起碼當年阿母懷有身孕時,那個人應在。
「這麼多年過去,你父母可有聯絡到他?」
松枝:「這件事阿父倒是從未提過,奴婢今日便寫信去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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