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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被乾武指使,頂在前頭做事的,近乎九成,就是梁家。

更準確地說,是梁夫人。

梁家是岳伯母母族,梁夫人是岳伯母母親,岳家的阿兄阿姊,皆是梁夫人的親外孫。

可就是這個兄姊們應喚作阿婆的人,親手將整個岳家,推入不忠不義之地。

前段時日,梁夫人要岳伯伯續娶梁喬,信到了,拆都沒拆就被原樣送了回來。

蕭芫也因此才知,為何梁喬到了這麼大的年歲還未議親。

梁夫人從岳家如日中天伊始,就起了讓岳伯伯娶梁喬為繼室的念頭。

去信議親被拒,便乾脆用流言逼迫,告訴岳伯伯一條現成的,澄清流言的路——迎娶梁喬。

以岳伯伯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受人逼迫,壓根兒沒將此放在眼中。

然眾口鑠金,這個關頭針對岳家的每一件事,蕭芫都不能不在意。

李晁,包括姑母,都是將前線之事放在首要,流言一開始並未在意,也沒有理會,等到甚囂塵上之時,亦只是徐徐圖之。

蕭芫在軍務上幫不了忙,便索性以雷霆手段,將那些敢於參與傳播之人,一個不留,盡數審問解決。

既然管不好口耳,那麼便換能管得住的人上來。

至於宮外,手腕便軟些,巧妙些。

那些說書人,茶館茶肆聊天的人,乃至東西市上同旁人扯家長里短的人,以利誘之,以家人性命脅迫之,他們口中的話,便只能是她說了算。

殿群巍峨,宮道四通八達,蕭芫陷在思緒里緩緩而行,要再往前跨過一道門時,丹屏輕聲提醒。

「娘子,已近午時,再往前,便趕不及去慈寧宮了。」

「這不就是……」

或許是丹屏的聲音太多熟悉,又或許是此情此景與前世太過相似,蕭芫出了聲,才反應過來。

再往前,便是她前世那幾年獨居的廢宮了。

她怎麼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裡來。

那一方小小的、熟悉的宮牆,圈起與世隔絕的荒蕪天地,她日日望著,望了幾千個日夜,望到就算隔世,也依舊能準確道出牆上的每一處斑駁。

之前,這裡對於她來說只有承受不住的痛苦,逃避尚且不及,遑論主動尋來。

而,在已經漸漸能直視苦痛的現在,有一個念頭不由浮現。

既然已到了這裡,不妨進去看看。

去看看,可否從那些日日夜夜苟延殘喘的煎熬痛楚中,尋出些許對今生局勢有用的線索,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絲,都行。

碧瓦紅牆之上,飛鳥清啼而過,奔赴沒有盡頭的天空。

蕭芫抬步往前,沒有絲毫遲疑。

「遣人去慈寧宮,向姑母告罪,就說今日事忙,晚間再去。」

丹屏:「可……娘子,今日聖上也會去。」

難得聖上有空,娘子不是也想多與聖上一處嗎。

蕭芫腳步未停,只道:「無礙,去吧。」

丹屏身後一位宮女行禮,轉身,快步往慈寧宮方向去。

行在通往廢宮的甬道,眼前是熟悉的景色,身側是那幾年裡,唯一在她身邊的丹屏。

此情此景,仿佛越過時空,重新回到了那些不見天日的時光。

然終究不同。

也幸好,不同。

腳下石磚工整,比記憶里多了晃目的光澤,兩側宮牆朱紅,不見半點褪色,一切嶄新而蓬勃。

連宮牆內樹枝上還未落下的秋葉,都是潤澤的金黃,而非枯敗衰微的暗黃。

怔了許久,才從那些繁複冗雜的宮務中,想起前段時日她批示六局的一道章程。

修繕宮殿牆瓦。

也算是舊例。

皇宮偌大,總有荒廢之地,長久不住人自然敗落,宮殿內先不說,從外頭能看見的地方總得要做些面子活,定時修葺。

但這樣的舊例,在前世那樣風嘯雨唳的時候,自然便顧不上了。

前世,到最後,也沒有人了。

姑母去了,她被圈在此處,後宮滿是金吾衛,一片風聲鶴唳。

仿佛成了另一處軍營。

六局能做的,也僅僅是保證最基本的供需。

今生,院落再無荒草,階前再無厚厚的落塵。

但宮殿之內的陳設,應是……

殿門推開,蕭芫望著內里,神色漸漸空白、茫然。

伸手想扶門框,扶了個空,被丹屏扶住。

有什麼壓在心上,越來越重,幾要喘息不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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