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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都沒有第二種選擇。

都在於她,她想如何,他都只能由她。

堅實的臂膀肌肉虬結,凸起的弧度愈加分明,青筋纏繞得近乎猙獰,他兀地翻身,撐在她上方。

床帳重重一晃,有什麼徹底失控。

可這已經,是將所有殘餘的神志,都用來克制的結果。

如颳起了一場狂暴的風,穿牆透壁,地動山搖,但瞧著再厲害,也被她拿捏住命脈,輕而易舉,顛倒乾坤。

翻身在上,柔韌的腰身,修長的玉腿橫著壓上去,語氣驕橫霸道得緊。

「不許做多餘的動作,李晁,要是因此牽到你的傷,我便喚人進來,往後你自生自滅,與我再不相干。」

李晁急促呼吸,張開的唇斷斷續續喚她的名字,粗重迷情,通紅的皮膚汗津津,血脈鼓動不休。除了眼前所見,蕭芫所感受到的,更為清晰,甚至十足誇張。

她隨心所欲,頭一回感受到全然掌控究竟是什麼滋味。

興奮得覺不出累,他的每一個無法自控的反應都在心底炸開莫大的愉悅。

身子矮下來,伏上他的胸膛,心跳激烈的震動傳來,再往上,便是他仰起的脖頸,汗流不止,最後是合不上的唇瓣,肌膚已經夠紅了,唇還要更紅,仿佛滴血。

月色下,比妖鬼還艷絕。

看得蕭芫指尖蜷起,深深攥入床褥,有些發抖。

尤其,是他分明可以輕鬆地反客為主,卻這般,不惜代價地忍耐著,甘為俘虜。

唇往下,舔他不住滾動的喉結,再咬上,重重吸吮。

李晁喉嚨里的聲音隨喘息震動,有什麼從眼角混著汗流下。

慢慢地,樹影稍斜。

時光漫長得開始有些難熬。

她都被他的情態引誘,他亦被藥性逼著到了極限,敏感得過分。

箭已離弦,可是始終只差那麼一點,但她實在太累,只好主動拉過他。

之後發生的一切,迷離而錯亂,是從未有過的荒唐。

他的箭傷經過三日已大致結痂,不拉扯到就無甚要緊。

只要不發熱,對於他來說,這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傷。

遑論其他的皮肉傷了。

唯一於身體有些妨礙的,就只有火昀草殘留的藥性,而在這種時候,藥性催動著本能,讓他越發勇猛,不知疲倦。

這一遭下來,竟是整整一夜。

蕭芫早便昏睡過去,熹微的晨光里,他抱著她下了沐浴的湯池,吐水的龍頭邊上蒸汽似雲霧,繚繞不散。

寬闊壯實的臂膀露在水面之外,猙獰的傷口反而平添幾分狂野的性感。

蕭芫軟軟靠在他懷中,不時因他的動作蹙眉嚶嚀。

赤腳踏水上了玉階,輕紗滿裹酮體,一隻纖細的藕臂垂下,龍榻上的被褥已重新換過。

睡夢中,她有時會急切喚他的名字。

他會輕拍著她的背,一聲一聲,不厭其煩地應下。

心頭滿溢,酸脹。

他曾羨慕她聲聲喚著母后,此刻終於是他,卻只余心疼。

願予她一生無憂無慮的安穩,而非……如此不安的掛念。

第100章 黏人

暖香盈室, 暉沙流淌。

李晁靠在床頭引枕,一手輕攏著沉睡的蕭芫,一手翻開最新的邊關奏報。

奏報中夾著一張畫紙, 畫中黑衣蒙面,所出招式與宣碧山上的黑衣人一模一樣。

除此之外,奏報中還提到了寒毒。

寒毒是昔日乾武軍慣用的箭毒,它並不難解, 難的是辨別。

戰場之上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中了寒毒, 模樣便與死人無異,待到發現時,多為時已晚。

不用命中要害的殺人之法,是當年乾武軍所向披靡的一大秘訣。

而現在,這樣的辦法,被用來對付他們本該效忠的皇室, 對付那些守家衛國的邊關將士。

北戎為何在此刻不惜代價地揮兵南下,也終於有了答案。

有乾武軍出其不意地裡應外合, 壓著戰神岳蓮城打, 不僅可奪取邊關城池擴張版圖,而且還有送到手的走私貨物擴充軍備,百利無一害, 何樂不為?

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關鍵一環,在乾武軍出現的一刻,終於完整扣上。

這是一盤通敵叛國、奪取皇權的大棋。

時至今日, 棋子陸續露出了真正面目, 執棋者為何人,他亦有所猜測。

圖窮匕見, 端看攻防之間,誰技高一籌。

後一封奏報……

「……淮安道,按察使?」

蕭芫朦朧睜開眼,一眼,便看到封皮上的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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