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傻了,都要比直面好受千倍萬倍。
也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只是,那種滋味,哪怕回想,都……
……好痛啊。
「芫兒,莫哭,是我,是我不該留你一個人。」
抱住她,李晁心痛得幾乎不能呼吸。
他的芫兒,是精心嬌養長大,他曾無數次,在心裡發誓要許她一生平安,卻還是讓她一個人經歷這樣的時候。
那一夜又一日,四面危機,只有她一人清醒著獨自面對,還要拖著一個昏迷的他。
幾乎無法想像,那麼艱難,究竟是怎樣的經歷,她才能完成得這樣好,才能從死局裡破取生機。
又遭受了,多麼巨大的困苦與折磨。
蕭芫哭了太多太多,此刻只是靠在他胸膛,安安靜靜。
吸吸鼻子,「李晁,我不怕的,我不怕一個人。我是怕你出事……」
話語斷斷續續,「御醫說,你是因為中了寒毒,當時才渾身冰涼,我其實,其實不知道的,給你餵火昀草也只是病急亂投醫。
我有想過,若你當真因我出事,我便為你陪葬……」
「都過去了,」李晁輕貼了下她的唇,「莫再說這樣的話,也別再想,今日以後,我們都會好好的。」
蕭芫抬眼,晶瑩的眸中映著他的模樣。
良久,她緩緩笑了,似春暖花開。
「嗯,都過去了。」
抱住他,貼近,唇瓣相觸,珍重地印上一吻。
兀自在心底又說了一遍,如在對內心的另一個自己。
親昵蹭上他的面頰,溫存依戀,淺淺閉目。
忽抬眼,稍稍疑惑。
「你怎麼……這麼熱啊?」
第99章 疏解
李晁攥緊被褥, 悶哼一聲,彎下了腰,額角青筋暴起。
蕭芫抱著他, 覺得自己好像抱了個火爐。
而且,還越燃越烈。
醫官走之前特意命人傳來的叮囑在耳邊響起。
【蕭娘子,聖上之後幾日可能會頻繁發熱,這是正常的, 您不必驚慌。
與尋常發熱不同,這次發熱對聖上的龍體有益無害, 火昀草的藥性忍耐過後,可強身健體、補益氣血。
只是過程有些艱難,若無寒毒,尚可用藥壓制,此時為確保餘毒盡除,最好的便是自然代謝。
如實在難以忍受, 您再遣人喚下官,只是若人為干涉, 到底有些風險。】
「李晁……」
蕭芫焦急抬手, 要去觸他的額頭。
就算與尋常發熱不同,也不會這般燙啊。
「芫兒。」
李晁攔住她,瞳眸很快赤紅, 拼盡全力忍耐著身體裡猛衝起來的躁動。
「無事,你……」粗喘著氣,往後退了退, 「你離我遠些, 我忍忍便好。」
言止於此,意卻遠遠不盡。
蕭芫握上他擋她的手, 急聲:「你這說的什麼話啊,就算發熱,也不該是這般嚴重,我去喚御醫。」
「芫兒!」
他一把將她拽了回來。
力道有些失控。
蕭芫失了平衡,又害怕碰到他的傷,極力一側身,跌入他的懷中。
手撐住了,殘餘的勁道帶著她繼續往前,剎那的一錯神,唇上一痛,蕭芫倏然睜大眼眸。
柔軟的觸感後知後覺湧入腦海,他連唇,都要比她熱上許多。
粗重的鼻息撲來,混著龍涎香與藥香,最濃的,便是最原始的、侵略的氣息。
漆眸剎那間晦暗如潮,隱約閃過掙扎,很快被一抹猩紅替代,手臂一轉,一用力,兩人齊齊一聲悶哼。
意亂神迷間,蕭芫感受到什麼。
便是再遲鈍,此刻也明白了,所謂與尋常發熱不同,究竟是什麼意思。
唇齒被舌尖一頂,撐開,探入,他像一頭猛獸,一下便攫取得極深,力道也極重,狂野得與以往每一次都不同,那麼陌生。
她慌亂得想掙扎,卻用不上力,也不敢用力。
無措求助,聲線卻好似浸在水中,媚得不成樣子。
求助的人,就是始作俑者,又如何會聽呢。
更激起征服之欲,勁腰稍一用力,眼前一花,位置轉換。
無可抵擋。
簪環歪斜,墨發散亂著鋪滿了龍榻,屬於他的,真正的龍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