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漣懿立刻明了,「過去了三年, 你還是一看到花就走不動道呀!」
蕭芫掃視諸座,「怎的沒看到清湘?」
「她呀, 」王漣懿嘁了一聲,「飛花令開始沒多久便說什麼……大長公主有事尋她,之後便再也沒回來。
我看啊,分明就是怕了我們,生怕飛花令被壓下風頭,墮了她才女的名聲, 才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
蕭芫看向另外一邊,那頭行令行得火熱, 不時罰酒, 一張張酡紅的美人面上嬌笑不斷。
清湘不在,她們反而能放開了玩。
蕭芫望了眼天色,眸底淺淺浮上一層笑意, 「說不定,是真有要事呢。」
……
清荷宴分作兩席,雖是清湘主辦, 但正席那兒招待各家夫人的, 依舊是大長公主。
正席景色更加恢弘,擺設也更為莊重。夫人們湊在一塊兒, 遊戲甚少,多是推杯換盞,聊些兒女親事。
大長公主身為主家,且身份高貴,為免客人拘謹,往往只在宴飲初開時道兩句客套話,舉杯共飲一番,再略坐一坐便會離席了。
今日也是如此。
可剛婉拒了兩位夫人的敬酒,轉身欲走時,突聞一聲驚呼。
大長公主回頭,正見一個身著公主府侍女服飾的人穿過正堂跑來,驚慌失措,面上一片暗沉,像是血漬。
鎖眉呵斥,「出了何事,怎如此儀容不整?」
來人撲跪在階下,不斷往前爬,瘋瘋癲癲哭喊著:「救命……救命啊大長公主,求求您救救奴婢!鬼要殺我,鬼要殺我!」
此言一出,四座譁然。
光天化日之下,何來的鬼?莫不是此人瘋了生出的幻覺。
還未來得及問第二句,兩隊侍衛持兵刀而入,二話不說將這侍女拖了出去。
身著銀甲的衛官單膝跪地,「大長公主恕罪,並非有鬼,是屬下一時不查,竟讓賊人溜進了府中,此刻已經捉住。」
大長公主不耐,「剛剛那侍女怎麼回事,明知今日清荷宴,還如此口無遮攔。」
衛官抬頭,想說什麼又住了口,垂首道:「是那賊人貿然闖入侍女院中,侍女受了驚嚇將賊人打昏,想是受驚過度才有了驚魂之症。」
大長公主還想說什麼,被身側女官低聲耳語幾句,面色一凝,煩躁之色一閃而過,方不再追問。
衛官又道:「屬下探查那賊人身份,像是駕車的馬夫,可身上並無令牌,因頭部被重擊,醒來全無記憶,所以……」
大長公主凝眉,剛欲開口令其退下,便聽下首首座的左相夫人開了口。
「既是車夫,又不知身份,在場諸位便都有可能。不若一同去指認一二,水落石出了,也好讓大家安心。」
眾人皆附和。
出了這樣的事,都想儘快洗清自家的嫌疑,免得大長公主秋後算帳,同時,眾目之下,也是防著探查時被做手腳。
此話合情合理,不好開口拒絕,大長公主只能吩咐將那侍女關押好,而後帶著一眾女眷,由衛官領著,往公主府東南角行去。
……
內院。
環閣樓宇內宴飲正酣,女娘們飛花令玩膩了便換作投壺,投壺膩了又去尋曲水流觴……花樣百出,笑啊鬧啊,什麼都聊,也什麼都打趣兒。
再加上果香濃郁的宮廷御釀,目不暇接的庭園美景,令人沉醉忘憂,樂不思蜀。
直到一人跌跌撞撞地闖進來,氣喘吁吁的模樣,慌張的神色,霎時將桃源帶回了人間。
眾女疑惑地看過去,一人出聲呵斥,「我不是讓你去尋郡主嗎,這麼慌慌張張的作甚!」
那人重重跪地,面色煞白:「娘子,郡主……郡主她出事了!」
不知誰碰倒了酒壺,呯地一聲,驚出碎瓷之音。
氣氛凝滯,如同被猛然潑了一盆冷水,酡紅面龐生出茫然,漸漸蒼白。
手中杯墜落在地,滾了幾滾,與殘羹冷炙一同拼起一片狼藉。
跪在地上的人深深叩首,「大長公主已經帶著諸位夫人過去了。」
……
蕭芫跟在隊伍末尾。
這麼多女娘,方才還你一句我一句地將庭院裡吵得仿若鬧市,此刻卻鴉雀無聲,只能聽見鞋履踏地的腳步聲。
不時夾雜著「怎麼會」、「怎麼可能」的低語。
原菁莘看看好友,隱約覺出什麼。
到了地方,大長公主的怒罵聲隔著好遠都能聽到。
膽小的不由停住步子,躑躅:「咱們真要過去嗎?」
「你怕什麼,這麼多人呢。」
是啊,這麼多人呢。
蕭芫望過去,前頭是已婚的官家夫人,後頭是未婚的年輕女娘。清荷宴排場浩大,今年尤盛,高官女眷無一遺漏,便是家中庶女,也基本上都被帶出來見世面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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