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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只要及笄,在場多大年歲的女子都有,怕是宮中除夕宴飲,都沒有這麼齊全。

正好,是個絕佳的戲台子。

隔著人海,她看到了李沛柔。

望不清神色,但她想,那神色里,定然藏著得意。

蕭芫垂眸。

大長公主聲音還不斷,倒是多了清湘的痛哭乞求。

糾糾纏纏個沒完沒了。

在佛家聖地都敢以天地為席行那樣的事,此刻是宴飲,又是自家府邸,對這一對野鴛鴦來說,自然算不了什麼。

夜路行多了,怕是萬萬想不到,會栽在最熟悉的地方。

前頭似是又發生了什麼,幾位德高望重的夫人撲過去攔人,喧鬧不斷擴散,波及的人越來越多,蕭芫冷眼旁觀,始終不動聲色,靜靜等待著什麼。

視線里出現了一抹亮麗的松花色,之前興致勃勃沖在前頭的王漣懿正扒開人群往她這邊來,神情說不出的興奮。

「阿芫阿芫,」跑近了,王漣懿一把握上她的手,「清湘這回算是完了!」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豎了一圈耳朵,還有人瞧見這邊的動靜,稍稍蹉動步伐靠近。

方才只聽說清湘郡主與端王苟合,被大長公主領著一眾夫人當場撞見,具體情形卻是不知。

此時人人好奇,尤其是現下前頭的熱鬧。

能讓一向溫柔熱心的大長公主全然不顧體面地破口大罵,得是多麼炸裂的場景啊。

光是想想,就心癢難耐地想立刻知道。

王漣懿幸災樂禍得有些誇張,眉飛色舞,清脆的話語連珠蹦出。

「清湘與那端王根本不止苟合那麼簡單,她是自己給自己下了助興的藥。」

「適才門被打開的時候,清湘在上頭光著身子一直動,連大長公主的話都聽不見,還是兩個婆子上去強行將人拔下來,潑了一桶冰水才算是清醒了。」

「可就算這樣,她還死不悔改,拉著端王跪地,在那兒歇斯底里地指責,說要不是大長公主不同意,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還說是大長公主故意領著人來,讓所有人都撞見這一幕,好置她於死地。

大長公主聽見都要氣瘋了,狠狠打了一巴掌不夠,還說要尋劍來,當場將這個逆女處決了。」

「前頭的夫人正攔著呢,生怕真鬧出人命。」

一瞬,仿佛無聲的巨響咚然落地,震撼得眾人腦中一片空白,連丟了自個兒的下巴頦都都沒意識到。

這便是把所有人的腦子加起來,也想像不到是這般情形啊!

用炸裂這樣的詞形容都是謙虛了,簡直就是天崩地裂。

在場大多數人,自小便常在各式各樣的宴會上與清湘走動。

清湘與蕭芫身份相似,都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女娘,十足尊貴,但為人卻比蕭芫更加和善,更好接近,又是遠近聞名的清貴才女,於是理所當然地,她們與清湘走得更近些。

可現在,所謂「走得近」反而成了個大大的巴掌,打得她們腦中嗡嗡作響。

自詡了解,可到頭來,最清高端雅的人卻行了最荒唐最跌破底線的事,過往種種,瞬間成了一場愚弄的笑話。

其中一人蒼白著臉失魂落魄,喃喃道:「方才開宴的時候,郡主還說什麼,最看不起才子佳人的話本,看不起女子只知愛慕男子,以夫為天。說女子應自尊自愛……」

竟不想,說出這般話的人,為了嫁給想嫁的人,不惜如此自毀。

有被清湘暗算過的,聞言冷笑道:「你們就是被她迷了魂,她為了沽名釣譽可是什麼都做,說兩句好聽的話算什麼,當誰不會似的。」

說是這般說,可在場不少人,都是真的相信。

因為清湘平日裡,起碼在她們面前,無時無刻不是知行合一,在她們眼中,清湘就如同明燈一般,從頭髮絲到腳後跟都是高潔的。

「下藥?」

有人不明白,為何要對自己下藥。

王漣懿呵了一聲,憎惡道:「說是那藥利於子嗣,她想儘快懷上孩子,以此逼迫成婚。」

逼迫成婚,逼迫誰?

端王婚事需看太后意思,且身份敏感,準不準許他娶妻都說不定,更何況子嗣。

大長公主明顯不同意她嫁與端王,她這一招若成功,確實能一下掃清所有障礙。

到時外人不知原委,她如願以償後,還依舊是那個品行高雅的清湘郡主。

可惜,一切的謀算,都於今日終止了。

出了這樣的事,放在普通人家都是一條白綾了事,就算清湘是皇家郡主,也只能堪堪撿回一條性命罷了。

就如王漣懿所說,清湘這個人,算是徹底完了。

更多人開口,議論紛紛,蕭芫稍退後一步,未發一言,餘光眺望著前方吵嚷處。

今日人實在太多,此時已經隱隱有失控之態,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王漣懿和周邊的女娘越說越火熱,淨撿著往日清湘不為人知的一面說,儼然要將往日的場子全在今日找回來。

原菁莘沒眼看,拉著蕭芫又退遠了些。

目光順著蕭芫掃了下兩邊屋頂。

「你在看什麼呢?」

蕭芫收回目光,搖頭,「我在想,是否該喚人來將人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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