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柔也逮著這個空兒到了蕭芫身邊。
蕭芫循聲望過去,一眼便見她親熱的笑容,便也含了笑意,主動迎了幾步,「大長公主客氣了,我只是個晚輩,怎好讓大長公主專遣郡主來迎。」
這話說的,讓清湘笑容凝固了幾息。
放在以往,蕭芫看她不順眼,肯定是明火執仗地當著眾人下面子,反而能讓她攬了大伙兒的同情。
可現在……
看來之前春日賞花宴蕭芫並非一時心血來潮,而是真的變了,變得更懂得變通,也,更難對付了。
但真論經營聲名,她可是此道的行家,蕭芫一時的變化,怎麼可能比得上她十幾年的耕耘。
笑容愈大,親熱地去握蕭芫的手,「蕭娘子這話就見外了不是,蕭娘子長居宮中,我與母親又經常入宮,你我的情分,怎能與一般人同論。」
蕭芫沒避開,反握住,腕上的珠串若隱若現,行進間隨著動作漸漸露在外頭。
「是是,那這廂便多謝郡主盛情了。」
說著,一同步入了庭院中的環形樓閣。
入目高樓連苑,四面廂房金玉為堂,樓閣中庭曲水淙淙,草木葳蕤間軒峻大氣。
偶有亭台水榭,幽徑綿延,竟似江南園林之風,卻與周圍渾然一體,讓人不由感嘆建造之人的奪天巧思。
正逢一縷金芒被琉璃窗映來,照在蕭芫腕上,照出隱隱炫目的金光。
身側兩位娘子被晃了眼,好奇望去,「蕭娘子,你這腕上……」
清湘也看過去。
蕭芫當著眾人,大大方方伸出手,面上是含著赧意的甜蜜。
「還不是聖上,非要用我與他的名諱畫作什麼纏諱紋,還將我的首飾盡數送去了少府監讓全都刻上。
昨兒個我挑了許久,才挑了個沒那麼明顯的,倒讓你們這些火眼金睛給瞧出來了。」
應該說,她昨日挑了半日,才選出這一套刻紋顯眼的,尤其這個珠串,每一個珠子上都是漆金的纏諱紋。
金色不濃,無光時不甚明顯,一旦光映了上去,便再沒什麼比它更耀眼了。
說罷,笑望著諸人各異的神色,無論冷漠還是嫉妒,都在幾息之內化作了艷羨,迭聲的稱讚不要錢般飄過來,蕭芫一概全收,甚至一個個耐心地回應。
其中不少,一看就是知道了聖旨之事等著看熱鬧的。
由己推人,平常女娘遇到這樣的事,就算不至於將自己關起來不見人,也無法坦然面對眾人,更別提炫耀了。
而她蕭芫,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聖人曾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若她能坦然到極致,那麼該羞愧的,就是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了。
這一招,還是從李晁那個木頭腦子那兒悟出來的。
「全都刻上?那豈不是蕭娘子渾身上下,儘是聖上親手畫的紋樣了!」
有人驚嘆。
「聖上對蕭娘子可真好啊,先是訴衷情立海誓山盟的聖旨,又是親自繪製命人刻下的纏諱紋。想想也是,沒兩年吶,聖上弱冠,便要與蕭娘子成婚了呢。」
這是恍然的。
蕭芫淺淺垂眸,兩靨紅暈夭夭,羞赧美人面瑩潤白皙,隱隱有柔光盈目,自內而外的歡喜讓人瞧著便知是真與聖上兩情相悅。
這下,不知激起多少女娘心裡頭的酸澀。
她們也曾接近聖上想著以後入宮侍奉,可無一不是鎩羽而歸,更甚者險些丟了性命。
本以為聖上生來便只知朝政不解風情,連宮裡的蕭娘子也撬不動半分,可現在……
真是不知有多後悔。
早知今日,她們當初便該多堅持堅持,之前蕭娘子與聖上水火不容,見面多是爭執,若當時能乘虛而入,今日能受這般矚目的,便是她們了。
有忍不住的陰陽怪氣,「聖上何時是這樣的性子了,大伙兒又不是不知,聖上乃幾百年難遇的聖明君主,眼裡向來只知紅粉骷髏白骨皮肉,突然做這些舉動,總不能是紅鸞星降世,一夜之間便開竅了吧?」
「是啊是啊,」不解的人不在少數,「蕭娘子,你便同我們說說,那聖旨,究竟是如何發出的?」
眾目之下,蕭芫聞言面上彤雲愈濃,唇邊噙起的蜜意簡直是要膩死人,儼然一副深陷情海無法自拔的痴心模樣。
微抬下頜,雙眸熠熠生輝,姿態雍容大方。
明亮矜傲的聲線同她冶麗的面容一般奪目,「哪裡是突然了,聖上親口所言,道,與鳳求凰,我從來便是他的心上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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