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1 / 2)

他的臂膀一直沒有離開,此刻安撫著,很負責任地道:「我送你回去。」

蕭芫撇開臉,哼了聲,「你也沒好到哪兒去,去照鏡子收拾收拾。」

最終給裹了件他的披風,將她藏在懷中,抱回了頤華殿。說辭是她在御書房睡著了。

這樣的事不是第一回 ,漆陶她們並未懷疑。

蕭芫在床榻上窩了一會兒,佯裝剛醒,喚人沐浴。

她慣愛用熱一些的水,再撒上特製的鮮花瓣,騰騰蒸汽如雲似霧,沉在其中,有種很溫暖的包裹感。

遍身雪膚如新映的霞蔚,滿是熏熏然的紅暈,皎靨掛珠,濕透的長髮纏繞著胴體,墨色與白皙鮮明烘托著彼此,更顯出由內而外的粉嫩鮮活。

指梢一寸寸滑過,有嫣紅的花瓣窩在鎖骨,還有一些,粉嫩嬌黃地沾在玉臂,她滑到了腰間,嘶了一聲,蹙起黛眉。

第51章 瓔珞

水聲嘩啦, 瀑布般順著軀體落下,蕭芫看向腰間,赫然是幾個深紅的指印, 兩側都有,一碰就疼。

咬牙,恨恨將幾枚花瓣砸入水中,小點力氣會死嗎, 爪子不要剁了算了。

裹了輕裳趿屐出去,看到了床榻邊的一個小瓷瓶, 「這是什麼?」

漆陶:「剛御前派人送來的,說是……芙蓉香膏。」

顧名思義,便是以芙蓉花配成的面脂。

「芙蓉香膏?」

「是。」

漆陶也疑惑,好端端的送這做什麼,膏啊脂啊的娘子並不缺。

蕭芫執起瓷瓶,拔開布塞, 放在鼻下輕嗅,聞到了一股清涼的藥味兒。

蕭芫:……

他還有自知之明啊, 但什麼芙蓉香膏, 這個藉口也太爛了吧。

放了回去,「知道了。」

一個破藥膏就想讓她原諒,美得他。

.

翌日, 蕭芫親自將昨日拿回來的卷宗一項項交予六局對接,並命漆陶帶著松枝一同前往匯總。

此舉也是看著六局中人,若有可疑的及時報上, 正好順便清理。

午後自慈寧宮回來, 丹屏稟報王家娘子來信,已放到了書房。

王娘子即王太傅之女王漣懿, 王太傅並無嫡子嫡女,她是妾室所生,記在嫡母名下,算是京城貴女中與蕭芫走得近的。

只是前歲隨王太傅歸鄉丁憂,許久不曾相見,此番來信,正是說丁憂期滿,不日將抵達京城,正好趕得上與她一同前往清湘郡主的清荷宴。

蕭芫正要提筆回信,忽然想到一樁事。

前世王太傅之妻,王夫人之死。

她並不識得這位深居簡出的王夫人,性子樣貌一概不知,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她的死,讓姑母閉門不出足有好幾日。

那時才知道,姑母年輕時與王夫人是閨中密友,最是要好。只是後來不知為何不再走動。

那幾日,連她都被拒之門外,再見到時,姑母兩鬢竟已生了斑白,金陽下,雪絲銀針般刺入胸口,她抱著姑母,心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在姑母懷中一直哭到睡過去。

之後好一段時日,她都不敢讓姑母離開她的視線,可最終,還是……

還是……

思緒也阻止她想下去,氣息顫抖凝滯,喉間哽住。

一聲猝響。

筆跌落書案,潦草的墨色橫亘在紙上,像心上破開的空洞。

蕭芫抿緊了唇,淚盈濕眼眶。

上午與姑母笑鬧的場面躍然而出,慶幸顫慄般自心底漫延至四肢百骸,好一會兒,痛苦方稍稍停歇。

前世,她真的被姑母養成了無憂無慮的孩子模樣。長久苦惱的,也只有自個兒那點兒自卑的小事。

黔方慘案時姑母昏睡醒來,安慰她只是累病了,修養幾日便好,她便真的信了。

幾日後見姑母面色如常,便覺得回到了從前,刻骨的恐懼後怕也被拋諸腦後,半點記不起,只顧著自個兒張揚肆意的日子。

王夫人逝世後,姑母憔悴衰弱,告訴她,女子年至四十,本就如此,都會變老,鬢生華髮,就像她在一年年長大,這是很自然的事。

她一開始無法接受,留意了好多與姑母年紀相近的人,挫敗地發現姑母是她們中看起來最年輕的,便也漸漸深信不疑。

在她眼中,姑母無所不能,強大得深入靈魂,她總覺得,沒有什麼苦難可以難得倒姑母。

卻不曾想到,姑母也是人,也會脆弱,她活在姑母的羽翼下,未見苦痛,卻不見得就沒有苦痛。

現在想來,那時姑母本就因黔方的駭世慘案透支了身子,又驚聞昔日好友的噩耗,再加上年輕時小產的虧損未曾調養妥當,一時身體裡的沉疴齊齊暴發,才致驟然衰老。

今生,黔方之案已平穩度過,離王夫人逝世也尚有小半年時光,就算前世是病逝,此刻也來得及。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