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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無法將這樣的行徑代入到清湘身上,強行去想,反倒有種錯亂感。

蕭芫見她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一副被噁心得不淺的樣子, 呵了一聲,「你莫非真的以為, 她就是面上表現的那般高潔不染嗎?」

這下, 李沛柔就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

合著那個清湘這麼幾年,都是在她面前裝的嗎!

兀然站起身, 面色漲紅,氣得胸前不停起伏,「她如此戲弄, 是誠心欺負我傻嗎!」

蕭芫給了個「不然呢」的眼神, 讓她自己領會。

李沛柔原地走了兩步,就要擼袖子, 「好個清湘,她這樣,簡直比直接欺負我還要侮辱人,不行,我必須,必須……」

必須個半天,也沒必須個所以然來。

這樣的事,也確實沒什麼能直接解恨的法子。

蕭芫狀似事不關己地起身,只當個低調的漁翁,「我回宮了,煩你代我回一聲太妃。」

廣袖輕飄,不帶走一絲雲彩。

李沛柔隨口應了一聲,還在卯著勁兒想報復的法子,直到靈光一現,猛然一拍手,「對了,過段日子不是要……」

一回頭,人不見了,左右看看,問侍女:「蕭芫她人呢?」

侍女平靜無波地答:「蕭娘子回宮了,讓您代著給太妃娘子回一聲,您還答應了。」

李沛柔:……

忍著怒氣道:「她還沒說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說到母妃,她想起今日的正事,頭腦冷靜了些。

不甘哼了一聲,自己給自己台階下:「罷了,我先去尋母妃。」

……

既然側面承諾了淑太妃公正,那蕭芫自然得先了解有關於此的來龍去脈。

淑太妃乃後宮之人,過往的一舉一動可查閱六局檔冊,但有關太妃母族陳家,就不是內宮所能及的了。

還有最重要的,貪污案中有關於陳家的情況。

並非所有后妃母族獲罪都能牽連到內宮,要視所涉罪行的具體輕重而定。

淑太妃所擔憂的,正是過往重案的一慣作風:凡有參與者,皆視為同謀,從重懲處。

而皇族向來最重臉面,斷不可能容忍一個在刑部乃至大理寺掛了名的后妃,多的是風波過後查無此人。

幾日的梳理後,也確實如蕭芫所料,淑太妃被陳家老太君逼著為她兄長提供了不少方便,好幾樁事都與案子直接相關。

但她自述不知情,這種情況,道是參與也可,被利用迫害也可,只在於主審官一念之間。

陳御史是她親兄長,主審官多會偏向前者,世人也大多只會相信前者。

蕭芫以筆在紙上簡單勾出幾項,轉念便有了大致思路。

皇家面對這樣的事,不是光會重罰,某些時候,也會輕拿輕放。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皇子公主,只要帝王還願意認這個血脈親人,那他們犯下再大的錯,也都是底下人的錯。

要達成這樣的效果,不需如何費力斡旋,只讓李晁隱晦表個態度即可。

當然,淑太妃只是個先帝嬪妃,自不能真與皇子公主相提並論。

所以一切的前提,是她身上沒有任何無可轉圜的罪證,她自己也完全無做惡之心。

此番辛辛苦苦親自查覽,確保萬無一失的同時,也是驗證當日淑太妃所言。

她承諾的,僅僅只是公正二字。

若事實恰好相反,那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送她們一程。

放下手中的描金御筆,看向窗外。

廊廡九轉蟠龍柱巍峨的影子投在窗欞,偶有御前宮人快步路過,殿頂的鳥兒低空掠下,貼著巋然挺拔的禁衛振翅而飛,飛往四方宮牆之上一望無際的藍天。

李晁還不曾回來,她已在這御書房等了許久了,眼看日頭偏低,她實是不想再同那回一般,在夜裡昏黃的燭光下,在他的起居之所……與他獨處。

又等了好一會兒,乏累泛上來,墜得神智昏沉。

堅持了幾刻,漸漸,蕭芫撐額的手一軟,身子歪下,趴在御案上沉沉睡了過去。

案角錯金博山爐燃著龍涎香,絲絲縷縷盤旋、升騰、溢散,流連在她的發梢,帶來了一場迷離綺麗的夢。

夢裡筋骨酥軟,像是陷在一片雲煙軟羅里,柔幻的輕紗纏繞肢體,她想要掙扎,卻不受控制地向下墜落,再墜落……

迷朦睜開眼,感到自己似乎枕著一人熱騰騰的胸膛,肌肉結實,心跳聲沉穩有力,

她卻覺得有些不舒服,呼吸急促了些。

費力地仰頭,看不清這人的面容,下頜的稜角如刀割在心上,喉結滾動,他似乎說了些什麼。

「……蕭芫,蕭芫。」

蕭芫身子猛然一顫,喘著氣驚醒。

看到他低身拂過她的發,觸了下她的額頭,聲音從模糊變到清晰,「……是做噩夢了嗎?」

蕭芫恍惚,一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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