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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到了御前,大殿廣場並非一位兩位臣工,而是烏壓壓一片。

漆陶退縮,「娘子,要不還是回去吧,這瞧著午膳前都不像是有空的模樣。」

丹屏:「這有什麼,人多不代表事兒多,來都來了。」

蕭芫笑看了丹屏一眼,「走,先去瞧瞧。」

儘管人多,言曹還是一眼便瞧見了蕭芫幾人。

無他,實在是在一群板正的官服中,突然一抹鮮亮飄逸的色彩撞入眼帘,讓他被瑣事堵得發黑的視線都一下亮了不少。

忙拋下面前這一位糾纏不放的臣工,小跑著迎上去。

「蕭娘子來了。」很是鬆了口氣的模樣。

蕭芫看向前頭,「今日這是……」

言曹面色發苦,壓低聲音解釋,「是賑災監察的事,這幾日鬧得不可開交,聖上都有些疲於應對。」

蕭芫一下便覺出不對,但她並未對言曹這個中官顯露什麼,只是遺憾道:「好容易忙完,想著來尋聖上,不想他又忙了,要不……」

作勢欲走。

言曹忙攔住,「娘子稍候,奴婢這就通稟。」

蕭芫想著這麼多人總得等一會兒,遂往偏殿行去。

行至半途,忽聽有人喚她。

回眸,那人一身淺緋官袍,丰神俊朗,正向她拱手作揖。

漆陶輕聲提醒,「娘子,此人便是中書舍人鍾平邑。」

蕭芫聞言,眼神認真許多,含了幾分獵奇。

這麼能招蜂引蝶的郎君,偌大的京城裡,可是獨一份兒吶。

他立在一眾大臣的最邊上,與她適才經過時沒隔幾步,應是注意到了,出於禮貌打個招呼。

蕭芫便也禮貌地淺身回了個萬福,「鍾舍人。」

鍾平邑的嗓音極溫潤,語調沉緩和韻,眼神中總含著三分淺笑,注視著人的時候,仿佛滿心滿眼只有面前一人。

「聽聞賞花宴乃蕭娘子親自所辦,昨日人多,不曾有幸與蕭娘子道謝。不想今日在此地碰到,想是緣分所至,特予我個機會謝蕭娘子昨日盛情款待之恩。」

這話分寸妥當,拿捏著合適的距離,口吻尊重誠懇。

讓人十分舒心。

蕭芫忽然有些理解,為何那些女娘能那樣狂熱。

與這樣的人交談兩句,都覺得身心通暢許多,遑論花前月下,談情說愛呢。

不由笑著回應:「昨日只是為姑母分憂,能讓大伙兒開懷已是極好,本是分內之事,鍾舍人實是客氣了。」

鍾平邑:「娘子如此便是自謙了……」

……

御書房內,言曹剛要去請蕭芫,忽被李晁寒聲叫住。

「陛下?」

稍抬眼,險些被李晁黑沉的面色凍了個激靈。

順著向窗外看去,正瞧見蕭娘子與中書舍人說話,瞧著……

相談甚歡?

他呼吸滯了一瞬,這下,當真是眼前發黑了。

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也好過面對聖上的怒火。

李晁看著看著冷笑一聲,「不用了,你蕭主子忙得很,直接叫工部侍郎進來。」

言曹應聲出去,多一個字都不敢說。

蕭芫與鍾平邑你來我往地道了幾句客套的話,便告辭去了偏殿,優哉游哉用了些御前的點心,毫不客氣地點了另幾樣想吃的讓下回送來。

言曹這才來請。

只是瞧著那面色頗有些奇怪,姿態也過於小心翼翼。蕭芫只以為是李晁確實因賑災監察之事煩憂生惱了。

路過殿前時,臣工人數不見減少,卻多了些生面孔,想是有些面聖后離開,又有新的人到此待召。

蕭芫在眾目之下轉入了殿內。

李晁依舊是制式的龍袍常服,高大威嚴,負手立於窗前,光看背影,便仿佛蓄了風雷之勢。

蕭芫想起了昨日,昨日他尚有閒情領了姑母尋她的差事,一路上聒噪得也與往常沒什麼不同,怎麼今日就如同一下住進了陰雲,恨不得掌風雨雷霆劈向人間。

想想她揍人的事,再思及殿外那麼多人,自覺他的氣惱與她無關,便也不顧他轉不轉身,尋了個地兒施施然坐下了。

剛想問監察賑災之事,便聽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與鍾平邑相識?」

這個語氣。

蕭芫望過去,他依舊立在窗前,逆著天光,只給她一個極亮的輪廓。

斑駁的光暈里,她似是看到他手上用了些力,指尖有些發白,仿佛在克制什麼。

蕭芫不明所以,只當他恰巧看見了她與人交談有些疑惑,便答:「並不相識。」

僅僅四個字,再多,她可懶得說。

客套兩句罷了,有何好說的。

殊不知這四個字,一下將李晁欲脫口的話堵在了咽喉,不上不下地生生哽著。

她都已說了不相識,他若再問,便活生生就像個妒……

左右是再也問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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