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滾滾向前,踏上回宮的路。
漆陶和丹屏皆鬆了口氣,漆陶更是緊張詢問:「娘子,如何?」
蕭芫面色憂慮,沉重地嘆了口氣。
漆陶急了,「娘子進去了這麼久,竟不成嗎?老太醫當年為太后效力,太后保他餘生無憂,若非太后,他此刻怕是只能孤苦伶仃客死他鄉,怎麼到頭來,連這點忙都不願幫呢?」
蕭芫抿唇,調皮地眨眨眼睛,唇角翹起,「我何時說不成了?你家娘子出馬,必須馬到成功。」
笑容愈來愈大,矜傲昂揚,冶麗的面龐好似在發光。
大落又大起,漆陶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娘子您真是,這麼好的事您還要哄我。」
蕭芫得意地晃晃腦袋,和丹屏一同調笑漆陶。
解決了一樁心事,蕭芫回宮的一路都很有興致,在馬車上掀開小窗的帘子,哼著曲兒欣賞巍峨壯麗的皇宮與肅然威風的禁衛。
天邊晚霞絢麗華美,鋪呈出連綿不絕的迤邐天光,暈染上蕭芫的奢華簪飾,與殿宇飛檐一同反映著粼粼光點。
她向著西面伸出手,似要接住這不屬於人間的金烏天神。
遇到路過向她行禮的,會隨意遞個眼神,應個一兩聲。
這要放在平日裡,當真是想都不敢想。
蕭芫回想著今日,心底也便如這欣欣向榮的春日,漸生出一片葳蕤。
她今日出門,一為前往佛寺為姑母請願,二為尋一個已致仕隱居的老太醫。
先前讓漆陶去打探消息時,她託辭自己是從太醫署偶然聽到有個老太醫曾照料姑母身子多年,想著尋到學些按摩手法為姑母盡孝。
實際上,這個老太醫,她前世便已經熟識。
前世姑母去世,她因悲痛過度患上心疾,便是靠著這位老太醫的診療度過最艱難的時候,常年吃的藥丸,也都是出自他手。
老太醫的醫德醫術她再了解不過,便想著今生早些尋到以備後患。
後來才知,原來姑母年輕的時候老太醫就已經在專門照看,一直到致仕,才將此重任交給現在的奉御醫官。
於是這次拜訪,她不止討到了按摩手法,還知道了有關姑母身子的不少消息,也真正地鬆了口氣。
按老太醫所說,當年姑母因早產落下的舊疾,早在他致仕的時候就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現在姑母的身子,可以說比一般的同齡人還要更康健些。
有了老太醫的這顆定心丸,她再也不用擔心以前,只一心照看好姑母的以後便可。
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如何能不心情舒暢呢?
回到頤華殿,蕭芫將討來的按摩小冊子分成許多部分,讓人在不同時間詢問太醫署的醫官乃至宮中御醫。
漆陶奇怪,「娘子,您不是說,這個老太醫十分值得信任嗎?」
蕭芫:「信任是一回事,但事情的周全是另一回事。事關姑母玉體,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接著到書房,整理今日已供過的佛經,她一部分便放在了寺中藏經閣,一部分請了回來,待明日送往奉先殿。
還有一些藏經紙,這是她謄抄新佛經所用,一摞摞整理好,放在書架最高處。
去慈寧宮陪姑母用過晚膳,詢問些宮務的不解之處,再回到頤華殿,已是月上柳梢頭。
漆陶已經問過今日殿中情況,實在不安,來尋蕭芫。
「娘子,今日聖上來此,足足等了一炷香才走,聽說走的時候十分不悅。保不准,明日會問責娘子乃至殿中。」
蕭芫撐頭看書,睜著朦朧的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擺擺頭,「沒事沒事,最多問責我,他可是個好皇帝。」
漆陶:……
這還沒事嗎,以前娘子,不是很討厭被聖上問責的嗎。
這一晚,蕭芫難得沒有夢到前世的悽苦,淨是些光明美好的未來願景,他們每個人都得償所願。
只是臨近天光亮起的時候,淺淺做了個不怎麼記得內容的夢,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坐在床榻上平復著回想許久,才隱隱想起了些,似是關於黔方洪澇。
拉響帳中鈴,對跟在侍女身後進來的漆陶道:「今日早些去向姑母請安。」
她得問問李晁,有關監察御史查得如何了。
漆陶贊同,「今日二公主解了禁足,也會前往慈寧宮請安。」
蕭芫驚訝,「這麼快?」
漆陶服侍她,邊道:「哪裡算快了,是娘子這些日子太忙了些。」
天邊熹微,朦朧的霧靄籠著清冷的晨光,路邊新綠掛著一串串晶瑩的露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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