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實在不忿,連面子活都不會做,直接就跑去給姑母告狀。
可很多時候,她就算絞盡腦汁竭盡全力,也無濟於事。
再怎麼嚴苛過分,他都能用他天生頂好的辯才,說服姑母,將她從姑母那裡抓回去,等待她的,是幾倍於之前的懲罰。
讓自己之前的努力看上去像個笑話。
看著他的腳步到了面前,蕭芫沒忍住,輕聲問:
「陛下也要罰我嗎?」
可沒料到,開口一句,竟是哽咽。
蕭芫有些狼狽地咬住唇瓣。
重生一回,沒想到,與他道的第一句,竟是這般。
她分明不想如此的,她寧願自己與他吵,對他冷嘲熱諷,也不想讓心裡的情緒露出來。
分明,出門之前還信誓旦旦,不再以心待他。
只是好像再堅固的殼子,都罩不住病榻之上日日夜夜的期盼與失望。
她總歸想親口問他一句,為什麼?
李晁皺著眉頭,「我在你心中,就這麼是非不分?」
口中這樣說著,手上卻誠實地遞上了一方手帕。
蕭芫垂眸,手帕上以金線繡著祥雲,還是她的針法。
蕭芫移開視線,不想再看。
隨意蹲了下身,「我身子有些不適,想先去慈寧宮了。」
扶著漆陶的手,轉身離開。
言曹看了眼聖上。
聖上望著蕭娘子的背影,面上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擔憂,很淺,也只有他這種察言觀色多了的貼身宮侍才能捕捉到。
「陛下,御書房還召了幾位大臣。」他輕聲提醒。
今日從慈寧宮出來的時辰,本就有些晚了。
再望不見蕭芫的背影,李晁才步出,向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第6章 分憂
漆陶扶著蕭芫跨入慈寧宮,小聲詢問:「娘子,您身子不適,不若奴婢遣人請太醫來瞧瞧?」
蕭芫搖頭,「不必。」
「可是……」
娘子搭在她腕上的手好生冰涼,她隔著兩層衣物,都能清晰感覺到。
蕭芫順著她的目光,望見了自己的手,玉色的指尖毫無血色,泛出了幾分蒼白。
她牽牽唇角,嘗到了苦澀。
口中隨意找了個由頭,「只是怕他問起不久前送來的書,有些緊張罷了。」
漆陶頓時瞭然,寬慰道:「那些書聖上才剛送來不久,便是問,也只會大致詢問娘子研讀的計劃,娘子隨意說兩句便好。」
丹屏倒是新奇,「原來娘子也不喜讀書啊,奴婢也不怎麼喜歡。」
說得漆陶瞪她一眼,「娘子怎會不喜,只是擔憂考教罷了,人之常情,你莫要亂說。」
「無礙。」蕭芫對丹屏淺淺勾唇,「方才多虧有你,不然我一時不防,怕是真會被二公主扯倒。」
丹屏不好意思地笑:「都是奴婢該做的。娘子放心,以後有奴婢在,旁人休想傷害娘子。就是方才有所顧及,否則量他是誰,只要娘子不願意,沒人能近得了娘子的身。」
蕭芫肯允:「你做得很對。李沛柔總歸是公主之尊。」
丹屏重重點頭,被誇得臉紅紅的,笑容都要咧到耳朵根兒了。
入了慈寧宮,太后正是忙碌的時候,可見她來了,還是放下手中的事,拉她到身邊,仔細打量一番她的裝扮,目光滿是欣賞,贊道:「今日芫兒可真好看。」
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昨夜歇得如何,身子可還好?」
蕭芫撒嬌靠上姑母的肩,「在姑母身邊,自是很好。身子也沒有不適,芫兒向姑母請安,應是問您才對。」
太后拍拍她,笑:「予何需你操心,身旁那麼多人伺候著,還有皇帝日日來問,芫兒顧好自己,不讓予擔憂便夠了。」
蕭芫撅唇,面上嬌氣不滿。
心裡頭想起前世,細細密密的痛漫延開來。
前世姑母也總這般說,她也便當真不怎麼操心,可是最後呢?
臣工奴婢並非血脈親人,除卻宣諳姑姑,又有幾人能真心實意地關懷,李晁平日忙碌不輸姑母,又如何能事事關心照料?
是她一葉障目,不知思量體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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