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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看向宣諳姑姑,「姑母不願說,姑姑您說,可不許騙我。」

宣諳望著這一幕,眉眼俱笑,眼角堆起慈藹的紋路。

回道:「太后身子安泰。就是娘子昨日哭成那般,又怎能不讓太后擔憂?」

提起昨日,蕭芫不由握緊姑母的手,抬眸很認真地道:「是芫兒讓姑母操心了,姑母放心,以後我不會再那般在意那些話了,也不會一生氣就……」

她有些難以啟齒,「就做出故意推人落水的事。」

太后道:「芫兒這番話,倒真像是長大了。」

接著,神色語氣不變,可輕易就露出了幾分獨屬於皇太后那不可輕掠的睥睨氣勢。

「不過有予在,芫兒受了什麼委屈還回去本就是應當,胡媼可將話給你帶到了?」

蕭芫點頭,眼底不由濕了。

抱緊姑母:「姑母當真是這世上待芫兒最最好之人。」

姑母這分明就是教她,如何能不落人口實地為自己出氣。

這世上,也只有姑母會這般為她著想了。

太后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個小沒良心的,知道就好。」

蕭芫破涕為笑,鼓鼓腮幫子,「我才不會沒良心呢,我要一世都伴在姑母身側,為姑母分憂,日日不離!」

聽見這話,宣諳沒忍住,笑出了聲。

在她與太后眼中,蕭娘子就算及笄了,也還是小孩子,以往日的做派,不惹事都算好的,說起分憂,活似稚童硬要穿上大人的衣裳。

太后覷她一眼,眉間也露了笑意,不過在蕭芫面前她一向是個以鼓勵為主的好長輩,聽了只讚賞道:「那予便等著芫兒分憂。」

實際心底甚至做好了被添亂的準備。

皇太后處理政務時,除卻侍候筆墨的宮女,另有一尚宮女官及一內侍監。

尚宮局女官司言掌宣傳啟奏之事,會將皇太后當即的懿旨草擬下來,送至御書房請皇帝令,也就是讓皇帝學習,之後便是交由前朝三省擬旨下令,覆核後具體實施。

內侍監是行輔助記錄之職,幫助太后記錄一些言行觀點,以備後用,皆為筆墨通達之人。

蕭芫先是在女官身後觀察學習,不知前因後果半途去看,實在看不懂又到了太后身邊。

再後來,便只端坐看著面前玉盞上的紋樣發呆。

她覺著不對,事關政事,要分憂也該是李晁,便是以後她當真成了皇后,也只管內宮事務,朝堂與她能有何干係?

就算有,也只涉及進宮拜謁的宗親及諸臣命婦,她理好世家譜系及新晉臣工便好,何需當真知曉朝事本身的關竅。

幽怨的小眼神瞥向姑母。

太后察覺,按捺著笑意,眼梢朝她睇了睇,「怎麼,芫兒不是說要為予分憂?」

蕭芫蹭過去,將下巴頦放在太后的手臂上,一張朝陽般的面容捧在太后面前,偏神情可憐巴巴的,惹人得緊。

撅唇:「姑母是故意的。」

「哦?」太后挑眉。

蕭芫控訴,「姑母一開始便料到我看不懂。」

太后曼聲,起了逗弄的心思:「予如何能未卜先知?」

「況且,皇帝不時便讓你看些與政事相關的書冊典籍,若你當真融會貫通,也不會全然懵懂。」

蕭芫哀愁地嘆了口氣,「書本與實際差距可太大了,旁人講述我能聽懂,可當真要我自個兒通曉緣由,便成了兩眼抹黑,最重要的是,這些本也不是我需會的……」

眼神靈動轉了下,下了論斷:「我還是只看著姑母便好了。」

太后被她這鬼機靈整得好笑,「予有何好看的?」

蕭芫煞有其事:「自然是看著姑母好好用膳,好好休息,莫要久坐,再順便為姑母按摩按摩。」

太后:「這些宣諳亦可。」

「這如何能一樣?」蕭芫拖長語調,黏黏糊糊撒嬌,「姑母,您就應了吧。」

太后被她磨得沒辦法,最後讓人抬來一張書案,「予可不想被你時時看著,你可還記得,昨日予罰了你些什麼?」

蕭芫蔫了,老老實實答:「謄抄佛經。」

太后抬了抬下巴,「嗯,去吧。」

真說要去,蕭芫倒也乾脆利落,到書案前跪坐下來,案角博山爐裊裊香菸升騰暈染,佛經與筆墨齊整放著,連鎮紙都是印了佛號的。

前世蕭芫這個時候其實不怎麼信諸天神佛,被罰抄佛經多也是應付了事,可現在不同,親自經歷一回玄妙之事,她是真有幾分相信,相信只要誠心,神佛定會保佑姑母。

簪花小楷落上藏經紙,她懷揣著心中所願,每一個字都格外虔誠。

一開始還會因姑母偶爾的吩咐分神,後來全神貫注,便連時間流逝都感知不到了。

結果連用膳等事,都是姑母開口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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