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姝柔聲道:「阿卓,你來了。」
顧卓冷著臉掀開床幔,一步一步走到床邊,打量著顧修遠的臉色,便知道是發生了何事,「你做的?」
纖長的手愛憐的撫摸過顧修遠的臉頰,孟靜姝發出滿足的笑聲,眯著眼睛道:「從現在起,再也沒有人能打擾我和修遠了,我真的好高興啊。」
顧卓盯著地面未接她的話,孟靜姝當真和最初荒山小院一樣,一點都沒變。
「阿卓不為娘高興嗎?娘真的好高興啊,你所想所謀劃的,娘已全部給你準備好了,就在那。」孟靜姝手指了指書案上,那裡已有一份擬定好的聖旨。
顧卓站在原地未動,仿佛對它不感興趣。
孟靜姝身形忽而踉蹌,支撐不住似的趴在顧修遠的胸口,口鼻溢出黑血,「阿卓……別走娘的老路……」
寬大袖口下的雙手用力的握緊,顧卓別過頭,就像少時不在乎,孟靜姝突然的母子情深,現在的他也不在意孟靜姝的忠告。
「她不會,我們不一樣。」他已然將所有路障掃除,沒人再能阻礙他們。
孟靜姝兩行淚水滑落,苦笑了幾聲:「這一世我痴迷情愛,如深陷沼澤不能自拔,這一輩子愧對你良多,阿卓……」
那句能不能別怨我,最終她也沒能說出口,孟靜姝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氣音,趴著顧修遠的胸口,選擇她最想走的那條路,共赴黃泉。
顧卓靜靜地站在床前,瞧著孟靜姝咽下最後一口氣。
「德妃娘娘,薨了……」小黃門悲愴的聲音響起,
握緊的手鬆開了,他坐在木床下的石階上,一言不發,這滿屋子宮人似乎都比他表現得要悲傷。
他靜靜地瞧著太陽西沉,一下午功夫變得滿屋素稿。
中郎將謝青匆匆跑到顧卓身側,滿臉愁容壓低聲量,「二殿下,府中出事了,正午時出現了輛馬車,自稱是您接白姑娘去行宮,接白姑娘走了……」
顧卓木然的臉上總算出現了點情緒波動,怒道:「去哪了?快說……」
謝青將手中的信箋遞到顧卓身中,小聲道:「接走那小將太鎮定,門房和白姑娘都沒察覺到異樣,直到這封信送到……才知道白姑娘被劫持了。」
顧卓幾下便拆開了信箋,看了這幾行字數遍,確定再無遺漏,他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心中悔恨萬分,為何不抽身回府中,為何將白知微留在那。
若是白知微兩次提要見他時,他拋掉一切去找她,一切都不一樣了。
萬般悔恨到了現在都只剩下一個念頭,那便是白知微一定不能出事。
顧稷竟然一直都待在建鄴,真是小瞧了他,居然敢抓了白知微做要挾。
他快步跑到書案前,拿起一張空白的聖旨。
「走,帶上虎嘯軍,前往鳳鳴山。」
顧卓一行人身騎快馬,馬蹄踏碎月光,揚起一路塵土,四個時辰的路程生生縮短成兩個時辰。
到了鳳鳴山腳下,卻被顧稷親兵攔下,指了指顧卓。「只能由你一人上山。」
顧卓現今是什麼身份,謝青反駁道:「不可。」
顧卓沖他使了個眼神,一夾馬腹直直衝嚮往山頂。
——
白知微雙手被捆在身後,雙腳被綁著,一蹦一跳地帶著顧稷來到鳳鳴山懸崖邊。
「白知微,你說洛嫣沒死什麼意思?」
顧稷劍鞘抵著她的後背,她立馬往前再跳了兩步,她下巴輕輕抬起,動作間扯到了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風捲起她包紮傷口的沙裙,露出結痂的傷口,生生破壞了修長白皙的脖頸。
「你往下看,這懸崖下方有一平台,讓人誤以為是跳入萬丈懸崖,其實不過幾米高,其實你被騙了……」
顧稷伸著腦袋往下瞧,月光照不透,他不能辨別白知微話的真假。
劍鞘抵著白知微的腰:「你帶我過來什麼意思?」
劍鞘再往前一戳,抵得她腰疼,「我只是告訴你真相,我……」我能帶你去找她,別殺我。
白知微和顧稷站在懸崖邊,她一轉身便瞧見,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直射向顧稷,利箭刺穿了他的手背。
「啊——」顧稷捂著手,鮮血透過指縫,滴在地上,他疼得臉色慘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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