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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辯解都顯得無力,白知微像是被人活活扼住了喉嚨,再未發出一點聲響。

顧卓不信任她。

顧卓捏著信紙用力,嘴角噙著抹冷笑,眸中殺意凌冽。

顧稷比他想像中更沉不住氣,顧修遠這麼快就衰弱到如斯地步,信中最後謝長垣提到可加緊動手。

他閉上雙目,壓抑住渾身的殺意,他所行之事卑劣骯髒為人不恥,他寧受天下人唾罵,也不願白知微知曉他的真面目。

手上一暖,白知微的手覆蓋上了他的手,只見白知微蹲在他的身前,又委屈又倔強的模樣,「我真的沒有拆,你為什麼不信任我?」

顧卓手一僵,瞧著白知微委屈的模樣,她向來是有何不滿,當場便說出來,從不藏著掖著,他擰著眉:「沒有不信任?你瞧了多一分危險罷了,不想讓你知道。」

「是這樣嗎?」白知微的委屈一收,視線無所顧忌地落在信紙上,「有你在,我不怕危險。」

顧卓無奈奈何的笑了笑,最後一行字,被他的手指擋住了,「你想看便看吧。」

「陛下病重了?出征前不是好好的嗎?」白知微的頭湊了過來,他又聞到了那股清新的味道,摸了摸她的長髮。

「過兩日北羌來簽了降書,我們就回建鄴,別多想知微,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瞞著你並非不信任你。」顧卓回握著她的手。

白知微點點頭,方才那股情緒來的莫名其妙,敏感得都有些不像她了,她甩了甩腦袋,將愁緒甩出去,「以後不會多想了。」

——

戰場結束後,顧卓仍然忙得團團轉,看著他手下一位位將領被分派各處。

這兩日她留在營帳,盯著顧卓,他的傷口好歹不再滲血,開始結痂。

今日北羌使節簽了降書,將士臉上終於瞧見了鬆快的表情。

但他們卻一刻都不能停下,裝點好一切,踏上了回建鄴之路。

顧卓因受傷不再騎馬,改和她一同乘馬車。

明明顧修遠病危,回建鄴應當千里奔騎,但顧卓行得不急不緩,好似在刻意等什麼。

前幾日翻山越嶺也罷,如今已經進入平原,距離建鄴不過百餘里,顧卓甚至沒讓馬夫用馬鞭驅馬。

白知微實在忍不住:「行川,我們不應該快一些嗎?若是陛下當真病危,現下建鄴可只有顧ji一人在,他若是改了什麼……到時候我們便處劣勢了。」

顧卓支著頭躺在軟墊里,捂著胸口的傷,虛弱地輕咳幾聲,「咳咳……路途八百里,何需急於一時。」

白知微無奈扶額,只求能平安渡過這場劫難,顧社稷登基必然,顧卓能安然退居藩王,屆時她也能帶他走。

馬車搖搖晃晃行完平原,便開始翻越最後一片山地便能達建鄴,夜色漸漸暗了下來。

時至仲夏,白知微掀開車簾,清涼的山風拂過長

發,天空碧藍如洗,繁星點點,甚至有點點螢光從馬車邊掠過。

白知微喜道:「螢火蟲。」

她將手伸出馬車外,手奮力一抓,還真讓她抓住了一叢螢火。

「行川,快看,我抓到的螢火蟲,好看嗎?」白知微將車窗放下,興沖沖吹滅了燭台,整個車廂里只有泠泠月光的薄輝。

她的手展開,那點螢火從掌心慢慢飛出,忽明忽暗,好看極了。

顧卓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白知微身上,月光灑那張明媚的臉上,添上幾分清冷感。

眼神永遠是那麼純粹,永遠追隨著他。

他按著胸口,鼓譟的心跳吵得他耳朵嗡鳴,「好看,沒什麼能比這更好看了。」

白知微得意挑著眉,馬車向下一陣顛簸,她歪倒在顧卓肩頭,耳畔傳來「嘶嘶」的抽氣聲,她連忙撐著車廂起身,「行川,是不是壓著你了?」

「沒事,別亂動,好像不對勁。」顧卓貼近她,左手捂著她的唇,將她壓在車廂角落。

原本吵吵鬧鬧的隊伍,忽而鴉雀無聲。

此次護送顧卓回建鄴的榮寒將軍,出自儋州之首的榮家嫡系。

顧卓朗聲道:「榮小將軍。」

外間無人應答。

顧卓握著蓮生,面色陰沉,「謝青就落後我們十里,按照他們跑馬的腳程,不過一刻鐘便到了,知微,你待在馬車裡,我出去看看。」

白知微抱著短刀,之前買著在踆州防身用,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她點點頭囑咐道:「當心些,行川。」

顧卓提著蓮生,快步下了馬車,白知微掀開車窗,方才還熱熱鬧鬧的一行人,現在只剩下他們二人,實在詭異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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