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被子慌忙起身,灌了幾口涼茶,才澆滅心中的慌亂。
白知微吹燃了火摺子,點了燭火,屋子裡整個亮堂起來,她死死盯著顧卓腳下,有一道修長的影子,懸在嗓子眼的心才落回肚子裡,上前將顧卓身上的玄甲盡除。
灰白棉袍上領口處沾著幾滴血跡,白知微將胸口腰腹仔細檢查了幾遍,確定顧卓沒受傷。
「沒受傷。」顧卓攬著她的肩,聲音有點發啞,「時間尚早,再睡會吧,別摸了,再摸就睡不了。」
白知微將顧卓帶血的外袍除了,神經質地將它扔得遠遠地,顧卓起身想滅了燭火,被她制止了,「別熄燈,行川。」
顧卓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睡吧,真沒事。」
她靠在顧卓的胸口,聽著有力的心跳聲,被熟悉的味道包裹著,愣愣道:「這場仗能在春日前結束嗎?」
顧卓輕輕撫著她的背脊,沉聲道:「不行,今年北羌雪災泛濫,發誓想從樓蘭和大晉身上撕下塊肉來,這回不過是小勝幾場,我猜北羌大概會將駐紮樓蘭的兵力抽來,全力對抗我們,接下來的仗只會更難打。」
「不是都要贏了嗎?怎麼又牽扯進了樓蘭。」白知微眼眶發酸,抱著顧卓的手越發用力。
顧卓頭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交頸相擁,柔聲道:「怎麼突然念叨這場仗結束?是不是踆州住得不習慣,想回建鄴了,上戰場了就沒個時日,我們連年都沒一塊過。快了,就快了,你再等等我。」
踆州太冷,風沙太大,實在不適合白知微,可是建鄴太過危險,衢州她的父親也不值得信任,萬不得已才帶她來踆州。
白知微解釋道:「沒有想回建鄴,只是今日聽炊爨營的大娘提及,春日風沙過境時,北羌將士如魚得水,我軍勢微,難免一場苦戰。」
「知微原來是夢到了這個,不必為此憂心,北羌兵將再怎麼熟悉風沙天氣,也都是人,都會被風沙所累,睡吧。」
白知微急道:「還有,若是遇到北羌逃將,你記得千萬別追……一定得答應我……」
「窮寇莫追的道理我懂,快睡吧。」顧卓揉了揉她的頭,視線落在她的唇上,帶著野性的侵略感,「還是說你不困了。」
借著昏黃的燭火,白知微看清了顧卓眼底翻湧的情。潮,她輕輕閉著眼眸,睫毛輕顫,憑著模糊的記憶,印上了薄唇。
柔軟溫熱的觸感讓她安心,她抱得更緊了些,輕輕吻著顧卓的唇角,試探著舔著唇縫。
顧卓無奈道:「知微……不舒服便不用勉強,性子不用那麼軟,無需配合我。」
她埋頭在顧卓胸口,呼吸因為親吻變得急促,小聲道:「沒有勉強。」
隨著一聲長嘆,身側人陡然呼吸急促,不再刻意壓抑,按著她腰的手用力,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手指一挑衣帶便散開了,修長有力的手輕撫著腰肢。
噩夢的愁緒被猛烈的動作衝散,白知微在驚濤駭浪中再也來不及想其他。
前面還能嘴硬不勉強,後面只能小聲求饒,卻被顧卓進抓著不放了。
一場酣暢的重逢,白知微累得不行,靠著顧卓的胸口,被熟悉的味道包圍著,噩夢消失殆盡,很快就入眠。
等到她轉醒時,朝陽透過窗欞灑進屋子裡,落了一地漂亮的光斑,瞧著是個好天氣。
她還窩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她沒敢動,害怕一動顧卓又醒,一直保持著睡醒的姿勢。
她的溫柔體貼只維持不到一刻鐘,一直保持這個姿勢,腰太酸,手太麻。
一縷柔光透過紗幔,在顧卓的眼皮上方靠近額頭的位置,在他飽滿的額頭留下一塊光斑。
白知微支著腦袋,伸出手擋出那塊光斑,一時玩心大起,隔著一指距離輕撫著光潔的額頭,挺直的鼻樑,薄潤的唇。
再往下動作,手卻被抓住了,手指修長,食指指節上帶著牙印。
白知微唇角上揚:「你醒了?再睡會?」
明明貪睡的人是她,顧卓掀開眼皮:「心情好了。」
「嗯……」白知微停頓了一會,面上一紅,覺得自己昨夜實在太丟臉了,聲音越發低了,「昨夜我是被噩夢嚇著了,平常不這樣。」
顧卓輕笑一聲:「我知道,等會陪我見一個人,大巫師的徒弟來了,說是帶了烏索的消息。」
白知微杏眼睜圓,喜道:「當真,這麼快。」
這個消息讓白知微欣喜若狂,連忙起床洗漱,等到一切收拾妥帖,戰報傳來,顧卓去了前頭議事廳,白知微則去了旁邊的小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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