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詢問不過是試探白知微一二。
想起白知微吞吞吐吐的模樣,即便給出生辰八字也全是錯處。
一個大膽的想法闖進他的腦海里,白知微非『白知微』。
他既然能重活一世,白知微為什麼不能,原本他以為她和他一般是重生,如今看來另外一種可能性更大。
他內心鼓譟狂跳,答案呼之欲出。
駐守踆州時,征戰至樓蘭邊境時,曾聽聞。
樓蘭人堅信,若是人常年生病,則是身體和靈魂契合度太低,需要另謀求契合的身體。
故造就了一秘法,巫蠱之術,若是修煉至登峰造極之境,官拜大巫師,可攝取攝生魂轉至剛亡故的屍體中,若是靈魂和屍體契合度高,則重獲新生。
白知微去樓蘭求了大巫師,換了俱軀殼?
難怪她總一副有心事的模樣?難怪生病比常人更嚴重些。
魂魄和軀殼還未完全融合嗎?
「二殿下,一俠客裝扮者的男子,自稱宋鑫,在府外有要事求見。」府兵急急跑到小廳,半跪著稟報。
顧卓捏著這張紙出神,之前他是完全不信鬼神之說,白知微之事確實太像了,他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宋鑫?梁洛嫣終於是等不及了?」原本是不打算理會他們,但現在……顧卓盯著小院,「帶他進來。」
不出半刻鐘,黑衣劍客便站在院子外。
屋檐下,顧卓著繡金玄衣,越發顯得個高腿長,氣勢逼人,大馬金刀地跨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拿著蓮生把玩,刀刃出鞘一寸,寒光打在他俊美的臉上,憑添三分殺氣。
面對殺氣威嚴畢露的顧卓,宋鑫小腿直打顫,這樣的顧卓才是他所知,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戰戰大捷的殺神,而在鬼峰寨言笑晏晏,若三月春風拂柳的顧卓,才是他披的假皮。
宋鑫彎腰躬身行了一遍樓蘭禮儀,又半跪學著大晉的禮儀,恭敬道:「二殿下,之前在鬼峰寨情勢所迫,多有得罪,還妄殿下見諒。」
在鬼峰寨,宋鑫可未在他手下討得任何好處,當初恨不得殺了他,如今倒是學會了卑躬屈膝。
顧卓冷眼打量著宋鑫,開門見山道:「梁洛嫣找我何事?」
「事關樓蘭及大晉,還請二殿下挪步。」
顧卓冷笑一聲,之前的事還沒找梁洛嫣算帳,他有臉找上門來。
到醉仙樓的包廂時,梁洛嫣坐在下位等待良久,面上是掩蓋不住的倦色,見顧卓到了,起身迎來。
「二殿下。」聲音褪去了偽裝,便是清朗的少年音,「今日我找你是為了樓蘭北羌之事。」
顧卓拉開椅子坐著,支著頭,漫不經心地掃過梁洛嫣,「若是想要大晉援兵,你應當求顧稷幫你上奏疏才是。」
梁洛嫣搖了搖頭,求顧稷沒用的,這兩個月,他早就看清了,顧稷所站的是儋州舊臣,江南水鄉出生,早就吃夠了戰亂的苦,不可能同意援兵。
且顧稷就算想趁此次北羌之事,聲名大噪,又無能力請兵出戰。
這次北羌來勢洶洶,比以往更甚,他之前還天真的以為,他能在大晉虛以為蛇,慢慢建立他的實力,沒想到變故突生。
梁洛嫣急切道:「北羌地處極北,雪災泛濫,每到冬日便想進犯樓蘭,今年尤甚,此事本就北羌過錯在先。」
顧卓散漫道:「北羌和樓蘭玉峰山之爭,乃多年頑疾,你一句倒是講錯處全部歸咎於北羌,樓蘭公主真是好大的面子。」
「樓蘭公主」四個字咬得極重,嘲諷意味十足。
「之前總總都怪洛嫣不懂事,還望二殿下高抬貴手。」梁洛嫣將身前的信箋往前一推,「這
些便是我的誠意,也是樓蘭的誠意,還望和二殿下共謀大業。」
顧卓冷哼一聲,北羌出兵之際,他便猜到梁洛嫣會尋求大晉的兵力,他一直以為梁洛嫣會和顧稷聯手,沒想到會來找他。
修長的手指捻開信封,看清信上內容時,顧卓瞳孔微縮。
當真是破釜成舟了,看來北羌的攻勢比以往都猛烈,居然把梁洛嫣逼成這樣。
顧卓將信紙往下一扣,面上一冷,撐著桌沿站起身,眼神不善打量著他:「如今倒是想起跟我合作,前幾日有人還妄想奪我妻,這口惡氣實在難以咽下。」
梁洛嫣低著頭,幾日前,樓蘭的信箋未到,他還在困擾情愛之中,恨明月高懸為何不照他。
梁洛嫣退後一步:「事成之後,我自是有多遠滾多遠,保證不出現在知微姐姐面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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