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手拉著她更貼近顧卓,直到嚴絲合縫沒有一絲距離,這很好的安慰了這惱人的藥性。
「別怕——」顧卓強行克制,努力抽離,拉出一段距離,手愛憐般撫摸在她臉側,整理她額間濕透的碎發,「你若是害怕,我們就停下。」
屋子裡那盞孤燈薄光透過青色紗幔照了進來,昏黃的燭光,曖昧潮濕的空氣里,檀香和雨後草木香融洽的交融在一起。
她只隱約能瞧見顧卓額間的汗滴,打濕了額發,從筆直修長的脖頸一路紅的了臉頰,長發垂下和她的長髮交錯在了一起。
他的身體遠沒他嘴那般君子。
她的手攀附上他的肩頭,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害怕,啊——」
細碎的吻如雨點般密集砸下,落在眉間,眼睫,鼻尖,一路向下含住柔軟的唇。
溫柔的挑|逗,耐心的誘哄,等到她放心警惕之時,長驅直入,攻城略地,整個房間裡只有令人熱血膨脹的喘息聲,水聲。
她丟盔棄甲無處可逃,她用力推開他,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呼吸。
「來人啊——」
「抓刺客——」
外面亂鬨鬨的,火光隱隱透了進來。
白知微擰著眉:「行川,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外面好像出事了?」
「沒聽見。」顧卓雙手堵著她的耳朵,掌心貼著她的臉頰,將她兩側頰肉擠在一起,吻再次落了下來。
現在這情形好似中藥的變成了顧卓,長腿和她交纏在一起,觸感著實不容忽視。
察覺到她的走神,將她的臉捧了捧,白知微這下算全明白了,他是聽見了,不想搭理。
「快抓刺客——」
「切莫讓刺客驚擾了殿下公主——」
「快——刺客好像翻進了二殿下的屋子。」
白知微一下子全清醒了,若是讓其他人發現她現在的樣子,她用力推了推顧卓,奈何唇被堵住了,只能發出『嗚嗚』聲。
「叩叩——」門外亮起了火把,人影晃動,身著輕甲的將士一步步跨上台階。
「二殿下,末將乃大殿下屬下常勇,方才大殿下在湖邊遇襲,末將追查刺客來此,似乎瞧見刺客往這邊來了,可否開門讓末將搜查一下……畢竟事關殿下安危,還請二殿下通融。」
白知微用力一掙,小聲求饒道:「門外來人了,我不能被發現,我要去躲起來。」
顧卓不解道:「為何要躲起來?」
此次明擺就是顧稷故意想找顧卓的麻煩,就算顧卓不開門,顧稷肯定可以找到千萬個藉口迫他開門。
若是被發現,到時候她就完蛋了。
白知微哭著認慫求饒道:「讓我躲起來。」
顧卓摸了摸她的鬢髮:「我們有婚約……不用躲。」
「叩叩——」煩人的敲門聲又響起,緊緊地催促著,嚇得白知微一抖一抖的,她哪裡還顧得上身體的燥熱,若是被發現,她估計就死定了。
奈何顧卓絲毫沒能體會到她的窘境,仍舊抱著她,這人有時候真是出奇的固執。
她推不動氣不過,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她自問用了十層力氣,顧卓一絲悶哼聲都沒有,她抬眼便撞入顧卓深邃的眼眸,嘴角還帶著笑,「這又算什麼新玩法?」
白知微:「……」
白知微氣得一腳踹顧卓,奈何她在外側,她想用的力氣太大,本身又軟綿綿的沒力氣,這一踹自己竟摔下了床去。
顧卓眼疾手快想要去抓,只抓到上衫的一角,拉扯之下瑩白的肩頭露了出來。
顧卓視線在上停留一秒,立刻鬆開了。
「哎喲——」白知微踹人不成反被摔,自己快速挪動身子到床底下。
顧卓伸手想要將她拽出來,臉上憋著笑:「你這是幹什麼?快出來。」
「死心吧,我是不可能會出來的。」白知微再往裡面拱了拱,確定自己再也不被顧卓抓住衣袍,將上衣一裹遮得嚴嚴實實,「外面的麻煩自己對付去吧。」
顧卓抱著雙臂坐在地上,守著她,看她堅持得了多久。
「死心吧。」白知微轉身留給顧卓一個好看的後腦勺。
——
宴會後,顧稷在賞月亭遇刺,刺客還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脫,黑影趁著夜色逃到東苑便沒了蹤影,常勇負責帶著兵追查。
追查至此,顧卓不願開門受查,他一時間犯了難。
身著華貴玄衣的高大男子快步走來,左手手掌處纏著紗布,隱隱還有鮮血滲出,面上鐵青。
「殿下——」常勇曲膝行禮。
顧稷面色不善:「怎麼回事?快進去搜,抓不到刺客唯你是問。」
常勇解釋道:「屬下追查黑影至此,其他地方都搜查過了,唯有二殿下和公主殿下的屋子沒有查過,只是現在天色已晚,二殿下和公主殿下怕是已經睡下了。」
顧稷抬起受傷的左手,目光打量著面前的屋子,只有小廳內留著一盞昏暗的小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