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燭火,她瞧見顧卓在地上睡著了,他的睡姿極好,規規矩矩的平躺,長發披散開,隔著輕紗只能隱約瞧見他的臉,俊美至極。
她只覺得渾身皮膚都痒痒的,熱意不斷在煎熬著她的理智,她好像被這藥弄得有了肌膚饑渴症,還是對顧卓的。
她回憶起窩在顧卓懷抱時,那種焦躁被磨平的滋味。
只是抱抱便能疏解。
她動作放輕些,應該不會將他吵醒吧。
她只抱一會,保證在天亮前就離開。
白知微深吸口氣找回些力氣,撐著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
上發出細微的聲音,她輕輕撩開輕紗,踮起腳尖放輕手腳,做完一切耗光了她大部分力氣。
她雙手撐地,喘息了一會,在這寂靜的屋子裡,喘息聲被放大數倍,她只得捂著嘴歇息一會。
顧卓蓋的正是她方才選的那床被子,由於她睡覺不老實,她選了最大那床,現在倒是方便她作案了。
她輕輕拉開被角鑽了進去,身子謹慎地離顧卓兩掌的距離。
做完一切後,她心虛地抬起頭,顧卓雙目緊閉,纖長的睫毛投下一抹陰影,白皙如玉的面龐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有些紅潤,呼吸如常,無任何紊亂,還在沉睡中。
顧卓果然毫無知覺,她內心竊喜,她越發覺得自己聰明了,想到了這麼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她的雙手悄悄環繞過顧卓的腰,手掌下是緊實的肌肉,甚至隔著薄薄的寢衣能摸到肌肉的紋理,還有皮膚的熱意,她頓時不敢動了。
她慫著靠在顧卓胸口一會,這個姿勢很好撫慰了她的熱浪,讓她舒服了不少。
她瞧瞧再抬頭,顧卓仍然睡得死死的,這人的警惕心也不怎麼強嘛,只知道說話嚇唬人。
她頓時更大膽了,順著他的臉向下便是修長的脖頸,凸出的喉結。
席間飲過的桃花釀後勁上來了,酒壯慫人膽。
鬼使神差之下她的手已經摸上喉結,像是找到好玩的玩具般,輕輕地上下滑動幾下,還十分惡劣的按了按凸起處。
脖頸肌膚溫涼的觸感緩解了她的不適,她舒服地眉毛舒展開。
見顧卓未醒,大著膽子將兩隻手都放了上去,感受肌膚的涼意。
她的身子也越發濕潤,像一顆熟透了的櫻桃,汁水飽滿得快要炸開。
她不敢再造次了,乖乖退回擁抱的姿勢,只要身子沒那麼難受,她應該能忍過去這一夜。
白知微環抱著顧卓好一會,膽小的她再抬頭確認時,便看見一雙清明的眼,眸子裡絲毫沒有睡意,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一時之間四目相對。
「啊——」
白知微一下子滾開了,哆哆嗦嗦道:「你、你什麼時候醒、醒的……」
顧卓薄唇輕啟:「沒睡。」
什麼叫沒睡?那剛才她做了什麼他豈不是都知道了,她做了什麼?她現在裝死還來得及嗎?
白知微頓時如遭雷劈,支支吾吾:「我……我……你……」
顧卓皺著眉問道:「你是清醒的?」
白知微慌忙解釋道:「不、我不清醒,行川,我醉了,我已經被可惡的酒控制了腦子,剛才一切都不是我想做的,我情非得已啊……」
顧卓柔聲道:「語句清晰,條理明確,很好。」
白知微擰著眉:「……」
顧卓帶著笑意一字一頓道:「白、知、微、你是清醒的。」
白知微內心小人早就淚流滿面,她死定了,她的好感度又要跌到負值了。
她小聲狡辯道:「不、不清醒的,我、我喝醉了……」
顧卓嘴角上揚:「摸了左邊八次,右邊七次,還按了喉結一次,好玩嗎?」
白知微立馬認慫:「不、不好玩,下次不、不敢了。」
「知微不是你教我要說出來嗎?你的表情可告訴我,你下次還敢,不過……」
白知微苦著臉:「不過什麼。」
她的腰側有雙大手用力的掐著她,讓她不能動彈分毫,一時間天旋地轉,地位反轉變成了她在下,顧卓在上。
顧卓的長髮散落垂下,幾縷長發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掃弄著她的臉頰,弄得她臉痒痒的,她抬手想要拂去,手卻被顧卓攥住了。
腰間的桎梏鬆開了些,顧卓的手已經順著手臂向上,輕輕撫弄著她的脖子,她被迫仰著頭。
顧卓臉上揚起溫柔的笑意,平日若深潭平靜的雙眸,被惱人的春風吹亂了。
狠話被最溫柔的語氣說出:「知微,我這人吧,喜歡仇怨當場了結,不論下次。」
白知微被嚇得一激靈,纖長的手飽含力量感,大概徒手能將她脖子擰斷,她方才怎麼敢對他起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