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思狐疑動容,心亂如麻道:「母親在前廳忙著,恭候迎接貴客,哪有什麼精力管你,你會這麼好心幫我?你能有什麼辦法?」
白知微裝模作樣的環顧一圈,神神秘秘道:「我的好姐姐,我難道還不知道我們一榮俱榮的道理,來日我們真成了皇妃,在若大的建鄴,我們還能有個幫襯。」
聽到白知微掏心掏肺一番,白司思已經信了七八分,道:「說來聽聽?」
白知微親昵貼近:「這梁洛嫣有何懼,只要你牢牢拿捏住殿下,只要他的心在你這,何愁其他,今日不是有花燈會嗎,到時候安排一處鵲橋相見……」
白司思越聽越高興,滿意地點點頭:「還是你鬼點子多。」
她長長呼出口濁氣,見白司思信了她的主意。
她的目的是梁洛嫣不能中藥,還要安全出去衢州。
白司思想要顧稷,那她便幫忙,白司思的注意總不會在梁洛嫣的身上了。
先告訴梁洛嫣的貌美早些挑起白司思的嫉妒,讓她順著她的計劃走,她把握主權。
「小姐,夫人喚你過去。」方才去而復返的侍女春桃站在十步之遙的地方,知道她們有事商議壓根不敢抬頭。
白司思強忍著被打斷的怒氣道:「還不快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春桃唯唯諾諾道:「我只是遠遠看見,老爺尋到貴客回來了。」
白司思面色大變,完全顧不得貴女形象,怒道:「該死的東西,這麼重要的事為何不早說,還不快帶我過去。」
白知微道:「姐姐,快走吧。」
——
沈文儀帶著奴僕守在白府門前,府兵來了消息,貴客已入了衢州,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
昨日以為能攀上顧卓已經是無上榮華,沒想到她們還有機會能接觸到大殿下。
她不住地往府內瞟,她這不成器的女兒怎麼還沒出來,莫不是正被見了一面的顧卓迷了心智,忘了她多年的教導。
白司思:「母親。」
沈文儀瞧著白司思到了寬慰地笑笑,目光一轉到了白知微,笑便僵在了嘴角。
二人如雙生子的打扮,她還能不明白她女兒的心思,白司思分明是把心放在了顧卓身上。
沈文儀敲打道:「司思可知今日我們迎接之人是誰?」
白司思困惑:「母親何意?」
沈文儀嘆了口氣,道:「是當今大皇子殿下,儲君的第一人選,若是能得他的青睞……司思可別忘了為娘多年教導。」
白司思欠身道:「母親多年教導,女兒莫不敢忘,自當好好在大殿下面前表現。」
沈文儀母女一心表現想往上爬,白知微只想當個鹹魚,別招惹是非,慢慢往後挪,減輕她的存在感。
沈文儀滿意地點點頭,目光一轉,主意冒出了:「知微怎麼也出來了,聽聞你認識樓蘭公主?」
「方才我在顧卓院子那裡,碰巧遇到了姐姐,便一起過來了。」白知微裝乖賣傻,「只是遠遠見過幾面公主。」
沈文儀笑道:「待會便由你接待公主吧。」
只要白知微將公主支開,到時候白司思便有了和顧稷獨處的機會,她早已安排好了下人,無人敢亂嚼舌根。
沈文儀剛交代完,巷口便傳來響動,白衡帶著浩浩蕩蕩地府兵回來了。
男子身著玄衣,領口袖口處金線繡著祥雲,單手握著韁繩,從容地騎著馬走在隊伍最前端,氣度卓爾不凡。
這便是男主顧稷,白知微低下頭抿著唇角,內心嗤笑,他比之顧卓可差太遠了。
華貴的馬車行在隊伍中央,車檐處掛著兩個八角鈴鐺,隨著馬車行進叮噹作響,待到清脆的銀鈴聲停了。
「臣婦白沈氏叩見殿下。」
「臣女白司思叩見殿下。」
沈文儀在前領頭,白司思跪在她後一步較為顯眼的位置。
白知微跪在後面隱沒人群里,雙手貼著地面,整個腦袋都快貼在地上跪得恭敬。
她只聽見顧稷翻身下馬,腳步聲由近到遠,幾十系後,一聲清脆的鈴聲。
她悄悄抬頭,便瞧見顧稷幾步跑到馬車前,伸出手打算扶梁洛嫣下馬車,只見她一隻手挑開車簾,身著水藍樓蘭褲裝,頭戴這同色系罩紗,罩紗充滿異域風情,又為她帶了幾分神秘色彩。
梁洛嫣手搭在顧稷袖口上,輕輕一躍便下了馬車,顧稷得意地勾勾嘴角,就在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