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定是燈火太過昏暗,顧卓沒見識到她的美貌,今日她定要好好表現一番。
只是這煩人的白知微為何在這?母親不是喚她去院子學規矩去了嗎?
瞧著白知微身上和她如出一轍的打扮,若不是為了計劃,她才不願和白知微穿一樣的衣服。
白知微瞧著粗劣,她心下得意三分,道:「母親不是喚你去學規矩,你怎麼過來了。」
白知微晃動著食盒,乖巧道:「我過來給顧卓送早飯,送了我便過去學規矩,不知道姐姐怎麼過來了,你也來給我未婚夫送早飯?」
白司思面露尷尬:「母親見你懶惰未起身,不過是喚我來待客,以免失了禮數,傳出去平白讓人笑話。」
白知微解釋道:「原來是這樣子,知微謝謝姐姐了,不過現在既然我已經到這了,無論是帶顧卓游衢州還是待客,都是由我來更合適。」
白司思捏著衣角不知所措,白知微出門一趟,怎的變得如此能言善辯?
況且她在這等了快一個時辰,她想見見顧卓再走。
院門推開了,一襲白袍的顧卓站在院門前,袖口和腰封處繡著金紋樣,長發玉冠束攏,嘴角上揚帶著清淺的笑意,像三月暖陽下的那抹春風,和煦又自在。
柔情的目光落在白知微的身上,再看向她的食盒:「你來了。」
白司思喜道:「二殿下……」
「哥……二殿下。」白知微瞧了眼白司思語調一轉,跟著得體禮貌的行了禮。
顧卓原本的笑意僵了,嘴角抿直頷首點頭。
白司思小聲道:「是不是知微太過吵鬧,影響到殿下休息了,我已經提醒過讓她小聲些了……」
白知微:「……」
顧卓雙手環抱著刀,目光從白知微挪到白司思的身上。
白司思臉頰微紅,害羞得微微低著頭,少女懷春的心怦怦直跳,她大著膽子抬頭,只見顧卓溫柔地望著她,眸子似黝黑,她還沒看懂情緒。
只見他薄唇輕啟,她的整顆心都要蹦出來了。
「是你太吵了。」
溫柔的聲調說出最薄情的話,白司思方才還懷春的心一下子掉在冰窖里,臉倒是更紅了,只是相較之前的羞紅現在是難堪的漲紅。
「我……我……」白司思自幼便被捧在雲端,若是他人敢在她面前這般放肆,她早就收拾他了,只是面前之人是比她身份更尊,她第一次嘗到了吃癟的滋味。
顧卓冷漠道:「我想知微方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此話若是我難說,怕會難聽百倍。」
「是……母親正喚我回院子準備……」白司思找個由頭行禮便要告退,她左右不能便宜了白知微,「知微也同我一道走吧,母親不是喚你嗎?」
白知微連忙答應:「勞煩姐姐先走一會,我等等便來。」
白司思自是沒了再待著的道理,腮幫子鼓鼓地走了。
白知微想起系統提示,花燈會確實是個機會,她望向顧卓,穿戴整齊拿著他的刀。
之前不過是山寨假扮兄妹,她才哥哥長哥哥短的叫著顧卓,如今來了白府,自是不能再這般稱呼了。
白知微歪著腦袋問道:「二殿下,你這是要出去?」
顧卓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音調偏冷道:「嗯,接親隊伍還在驛站,我得出去一趟。」
白知微皺著眉思索,聯繫上隊伍而後便是啟程回建鄴。
她一定得好好利用在衢州這幾日,將好感度提上去。
「今晚衢州有燈會很漂亮,你晚間能不能回來,我們一起去看看。」
顧卓望著她如玉的面龐,三支金釵隱在髮髻上,終於不再是簡約的髮帶,只是這金釵做工粗劣,戴著它便能這麼高興。
他府上有做工最精美的金釵步搖,掐絲工藝上點綴著華美精緻的寶石。
她察覺到顧卓在瞧自己的髮髻,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眼睛裡裝滿了漫天星辰:「好看吧,長榮幫我挽的,簪了三支金釵。」
之前在密室她偷偷拿金磚,也是這幅興奮模樣,靈動閃耀的眼睛眯起月牙。
貪財慕權又好騙,偏偏生了這幅天真至極的面貌,讓人一見便想親近。
他想起守歲時畫在不倒翁上的福娃娃,搖頭晃腦地沒她好看,也沒她有趣。
顧卓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道:「這麼喜歡金子?」
日光下顧卓俊美到發光,她晃了晃神,點點頭:「喜歡呀——誰會不喜歡金子?」
顧卓被她的直白逗笑:「是呀,都喜歡。」
她若是只需要些金銀珠翠,養起來也不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