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李德全攥著白綾,勒緊她仰起的細頸,笑著收緊。
瀕死之際,出於本能,是人都會下意識掙扎撲騰。
這女暗衛也不例外,此刻更是大力掙扎著。
李德全幽幽開口:「你就安心走吧,你一死,從這獅子園出去的就是未來的萬歲爺。難道你忍心王爺為你一無所有,淪為階下囚?」
這句話仿佛定身咒似的,那女暗衛竟生生違抗求生本能,攥緊拳頭不再反抗。
白綾繃緊,傳出陣陣裂帛輕響,力道之大,甚至能聽到骨骼擠壓的脆響。
砰地一聲,李德全一個趔趄,被踹翻在地。
瀕死之際,呂雲黛忽而察覺到白綾鬆開,她趕忙催促:「李公公,奴才不掙扎了,您快些,別驚動王爺,他快回來用午膳了。」
「奴才不掙扎了..」她焦急喃喃著。
兀地,她被揉進熟悉的懷抱,呂雲黛驚的睜開眼,一滴眼淚猝不及防砸在她眉心。
她心疼的伸手為他擦淚,他卻沉默的將滿是淚痕的蒼白臉頰埋在她頸窩。
呂雲黛囁喏著開口安慰正在悄悄為她落淚的四爺。
「爺,我沒事了,別怕。」
「嗯。」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王爺,萬歲爺口諭,今日這女暗衛若死了,您可立即以太子之尊,離開困守兩年的獅子園。」
李德全捂著後腰,艱難站起身來。
「汗阿瑪龍體欠安,暢春園景致宜人,最適頤養,即日起,汗阿瑪就歇息在暢春園內吧。」
胤禛冷笑著站起身來。
李德全愣怔片刻,意識到雍親王謀逆之心那一瞬,心口傳來一陣劇痛,他低頭瞧見染血的長劍戳穿他的心口。
他滿身的血尚來不及流淌到地上,就被血滴子拖出去毀屍滅跡。
須臾之後,新的李德全蝦著腰,施施然前來,舉手投足間,與李德全無異。
「去吧。」胤禛牽唇笑道。
『李德全』躬身回到了暢春園內。
康熙帝此刻正在舞劍怡情,目光平靜落在李德全的臉上。
「萬歲爺,沒成,王爺趕回來了。奴才無能,求萬歲爺息怒。」
康熙帝提劍走到李德全面前,忽而低低冷笑道:「滾回去告訴胤禛,朕可以給,但他不能伸手奪!」
『李德全』懵然抬眸,忽而眼前一花,胳膊被卸下一條,他疼得捂著飆血的傷口,曲膝跪地。
「萬歲爺,您龍體不豫,該在暢春園內溫養,切莫動怒啊。」
「這個逆子...」康熙帝氣窒,不免牽動頑疾,此時他捂著嘴角,痛苦蹙眉。
待李德全離開,梁九功嗚咽著衝上去攙扶萬歲爺。
「萬歲爺..」梁九功滿眼驚恐。
康熙帝沒好氣的伸手敲梁九功狗頭:「裝什麼?你以為朕不知你與胤禛沆瀣一氣?朕身邊的奴才中,有二十三人是胤禛的狗,朕說的沒錯吧。」
「萬歲爺,奴才該死。」梁九功戰戰兢兢匍匐在地。
原來萬歲爺都知道,甚至還確切知道雍親王安插多少人。
「罷了,讓他折騰吧,朕總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治國良才。」
「你們按兵不動即可。」康熙帝輕抬手,房樑上一道黑影悄無聲息離去。
「狗奴才!」康熙帝一腳將這個自小就伺候在他身邊的狗奴才踹開。
「萬歲爺,奴才也是被逼無奈啊,嗚嗚嗚..」
康熙帝面色一凜:「這些年,他可曾令你對朕下毒手?」
梁九功頭趕忙搖頭:「王爺從不曾讓奴才弒君,否則奴才寧願死也不會傷害您半分。」
「哼。」康熙帝抬腿將滾到腳邊的死奴才踹飛,狗奴才伺候他五十餘載,自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早就發現狗奴才有異心,這些年來,眼睜睜看著狗奴才與胤禛沆瀣一氣攪弄風雲,他從最開始的憤怒,繼而轉變成期待。
康熙帝每一日都在冷眼旁觀胤禛在他股掌間翻騰,漸漸煺去青稚,逐漸能獨當一面。
他甚至開始主動給逆子使絆子,逼著他磨礪心性,蛻變成儲君該有的氣度與風範。
幸而逆子並未辜負他的期望,康熙帝欣慰之餘,又忍不住惱怒,逆子竟沒出息的衝冠一怒為紅顏,將他軟禁在暢春園內。
罷了,他的身子骨的確需要精心溫養,逆子什麼苦難都經歷過,唯獨在情愛上,不曾栽過跟頭。
那女暗衛,終將是逆子勘破情障的踏腳石。
兩個月之後。
梁九功鼻青臉腫的再次爬回萬歲爺腳邊,像只乖順的哈巴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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