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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做了什麼?」胤禛將她拽入懷中抱緊,細嗅她頸間馨香。

「今日讓人將藏書閣里的書搬出來晾曬,還給弘曆和弘時縫了蒙學用的小書包。」

「嗯,甚好,你不是想聽戲,明兒讓南府的戲子來唱曲兒。」

「不喜歡,奴才想多練練字兒,爺總數落奴才字兒丑,奴才不服氣。」

「好,一會給你做字帖。」

胤禛收緊臂彎,不知為何,此刻二人即便已然嚴絲合縫,心底的慌亂卻依舊如影隨形。

噹啷一聲突兀輕響傳來,胤禛詫異掀開低垂的桌布,竟發現方桌下藏著一團鐵鏈。

鐵鏈一端拴著她的腳踝。

他目眥欲裂,一把掀翻桌案。

「誰准你這般作賤自己!」

他怒不可遏揪著鐵鏈,拼盡全力撕扯,卻愕然發現那兩指寬的鐵鏈竟紋絲不動。

這是..隕鐵!是他留著為她和孩子們鑄劍的隕鐵,她竟用來鑄造成囚禁她的刑具。

「鬆開!鑰匙在何處,鬆開!!」

他嘶吼著扯開她的衣衫,搜尋鑰匙,可即便將她剝光,都不曾尋到鑰匙的蹤影。

「來人!今日伺候她的奴才,通通杖殺!」

「爺,與他們無關,是我自己,這鐵鏈輕盈無比,奴才能在書房與內室自由穿梭,不礙事的。」

「不准!」胤禛怒喝著掄拳砸向寒鐵鏈。

眼見四爺失控的赤手空拳砸鐵鏈,呂雲黛登時心疼俯身抱住他的肩。

「爺,我真的沒事,我沒事的,停下,求你了嗚嗚嗚。」

他似乎沒有聽到她哽咽的祈求,愈發失控的砸鐵鏈。

四爺手背漸漸血肉模糊,呂雲黛泣不成聲抱緊他,一遍遍祈求他停下。

到底還是不忍心他傷害自己,呂雲黛戰戰兢兢從牆縫裡取出鑰匙,正要哆哆嗦嗦打開腳鐐,卻被他一把奪過。

腳鐐被四爺打開,狠狠砸向門外。

此時他取來藥膏,氣喘吁吁握住她發紅的腳踝,小心翼翼擦拭她腳踝的淤青。

「呂芸黛,別以為爺寵你,你就能恃寵而驕!沒有下次。」

四爺這句話帶著無盡怒意,近乎嘶吼。

呂雲黛含淚伸手,掌心還未觸及到他慍怒的臉,他卻主動將臉頰貼在她掌心摩挲。

「我不想連累你,對不起。」

「你好好活著,才不連累。」胤禛精疲力盡抱緊她。

守在門外的蘇培盛忍不住低頭抹淚,爺著急了,爺從未如此方寸大亂。

甚至明知時機未到,仍是加快奪嫡的計劃,全都是為了暗六。

他很擔心,爺怕是真要毀在暗六手裡,蘇培盛甚至惡毒的祈禱暗六快死吧,卻又擔心她死了,爺會為她不管不顧的殉情,那就全完了。

自古權貴子弟多情種,沒想到連冷靜自持的王爺都難逃情關。

蘇培盛提心弔膽盯著緊閉的房門,也不知該怨誰。

呂雲黛安撫好四爺之後,來到福晉正院內。

佟佳氏那晚被堂兄的話嚇得連日都在做噩夢,這幾日精神萎靡,此時見暗六前來,頓時一掃陰霾,勉強打起精神來。

「六子,你沒事吧。」

呂雲黛唉聲嘆氣:「福晉,奴才很不好,瞬安顏公子當上家主之後,就對奴才橫挑鼻子豎挑眼,奴才簡直步履維艱。」

佟佳氏一聽到堂兄的名字,就忍不住瑟瑟發抖。

「你也別怪堂兄。」佟佳氏起身關門,神秘兮兮走到六子面前,壓低聲音:「佟家暗衛出了細作,堂哥在排查暗衛,並非針對你。」

「哦?他剛繼任家主,如何得知暗衛有問題?這不可能吧。」呂雲黛故作詫異。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歷任家主一定都知道暗衛的情況。」佟佳氏亦是茫然不知。

「許是有名冊吧。」佟佳氏嘆氣:「但也不對,許是堂兄用了傷身子的禁術。」

「肯定是這樣,他還真不要命,瑪法都不敢再用那禁術。」

「什麼禁術?哦,奴才知道了,是應聲嗎?」

「不是,你別問了,我也不知道,我只聽我阿瑪說過,伯公佟國綱陣亡,

瑪法繼任家主倉促,為了穩固佟家岌岌可危的地位,瑪法不惜用禁術徹底掌控暗衛,揪出了潛藏在暗衛中的細作,代價卻是瑪法身染惡疾數十載。」

呂雲黛欣喜若狂,她猜測瞬安顏之所以如此神速的揪出暗衛中的血滴子,定用了禁術。

那禁術想必極為傷身,佟國維僅僅使用一次,就身染惡疾數十年,若逼得瞬安顏頻繁使用,他定會英年早逝。

與四福晉寒暄幾句,呂雲黛滿心歡喜去書房尋四爺。

她迫不及待將瞬安顏使用傷身禁術一事告知四爺,沒想到他卻並不驚訝。

反而露出意味深長的冷笑:「他快熬不住了,至多一年,他定會扛不住壓力,繼續使用禁術。」

胤禛已然開始試探瞬安顏,甚至安排細作反殺進佟家暗衛。

要不了多久,瞬安顏就會驚恐發現,甚至連他身邊的暗衛都出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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