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男人的方式。
他瘋狂的要她,卻嫌惡她骯髒的身子,他不准她再用那具骯髒的身子孕育他的子嗣。
那些年,她每懷上一個子嗣,他就會親自餵她喝落胎藥,親自收拾那些血淋淋的孩子。
十一年間,他親自送走了十九個孩子,全都是血淋淋的血塊,有些孩子甚至生出小小的手腳。
他甚至不知那十九個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她的身子早就被他親手毀掉,脆弱的再無法受孕。
呂觀稼含淚抓住櫻娘的手,讓她狠狠掌幗他這個十惡不赦的禽獸。
「觀稼,觀稼,不可以打,你會疼,夫君不疼哦,櫻娘給你呼呼。」
「櫻娘,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呂觀稼聲淚俱下抱緊愛妻。
呂雲黛沉默不語,本想親手殺了呂觀稼,可此時她卻改了主意,呂觀稼苟活著,會比殺了他更讓他痛不欲生。
她要讓呂觀稼親眼看著她娘親死在他懷裡。
「呂觀稼,長則四年,短則兩年,你可為我娘收屍了。你若還有人性,就熬到我娘過世,在她墳前以死謝罪!」
呂雲黛一劍斬殺幫凶桑青,此時提著血淋淋的長劍,來到姚六娘面前。
「姚六姑娘,輪到你了。」
呂雲黛從脖頸扯下一枚碧璽石戒指。
「姚六姑娘,可還記得這枚戒指。」
「呵,我真傻,當年這枚戒指嵌在我後腦勺里,我還以為是有關我身世的線索,貼身佩戴十幾載。」
「今兒我全都想起來了,原來這戒指是殺我的兇器,姚六姑娘當真對我下了死手,連戒指都嵌進我皮肉中。」
「給你兩個選擇,讓我將你的後腦勺砸出裂縫,我把這枚戒指嵌進你皮肉里五年,若你活著,我們二人的恩怨一筆勾銷,或者,你自刎謝罪。」
「這碧璽石成色絕佳,該是官造之物,該有記檔。」胤禛幽幽說道。
「哎呦可不是嗎,如此成色定出自內務府,估摸著是賞賜之物,回頭去內務府一查便知。」蘇培盛幫著搭腔。
此時張廷玉面色煞白,失望盯著表妹:「你還有何話要說?」
姚六娘沉靜面容終於有一絲皸裂的慌亂:「表哥,我沒有做過之事,我不認,大可去官府報官。」
「桑青素來與我不睦,你該是知曉的,她死到臨頭自會攀咬我,還有這戒指,我的在這,那不是我的戒指,我怎會有什麼官造之物?」
「嫁與你之前,我甚至都不曾進過京,又何來賞賜?」
姚六娘舉起手掌,讓所有人都瞧見她左手無名指上的碧璽石戒指。
此時呂雲黛忽而輕嘆道:「罷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是我錯怪姚六姑娘,抱歉。」
呂雲黛著實不想讓張廷玉妻死子散,雖然她有無數種殘酷法子讓姚六娘張嘴。
罷了,就當欠張廷玉的恩情,今日一筆勾銷。
呂雲黛將戒指遞給張廷玉,轉身對抱著娘親的呂觀稼怒目而視。
「廢物,把我娘的嫁妝和南園還給我!」
「四娘,你娘的嫁妝我不曾動過,還有南園,也在你娘名下。」
「早年間我初掌家主之位,呂家虧空嚴重,我確挪用過她的嫁妝,後來我都補齊了,十倍償還!」
「原想著等她死了,將她的嫁妝埋進她的墓穴陪葬,再將南園焚毀陪葬,只是後來她失蹤了,我找不到她..」
「四娘,謝謝你帶走她,謝謝你。」呂觀稼無助的抱緊愛妻。
「好,我現在就去燒南園,提前給我娘陪葬。」呂雲黛踉蹌起身,來到與呂家一牆之隔的南園內。
南園的豪奢程度令人驚嘆,娘說要把南園留給她當嫁妝,她婚後回來,就能與衡臣哥哥住在那。
呂雲黛舉著火把,點燃娘親為她親自設計的一步一景。
五進的院子燒起來還真費勁,她每到一景,就點燃它,走了許久都瞧不見南園盡頭。
「娘,南園我拿回來了,真好,燒的真好看。」
呂雲黛吸著鼻子,倏地,手中火把被人奪走,四爺將她緊摟在懷裡,幫著她點燃一處精妙絕倫的水榭長廊。
「咳咳咳..」
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呂雲黛心疼的替他揉著心口,卻聽男人冷哼一聲:「不許用左手。」
呂雲黛懵然片刻,想起她的左手牽過張廷玉。
難怪這男人方才不肯牽她的左手,而是彆扭的繞到她右手邊牽手。
呂雲黛趕忙到太平缸前洗乾淨手,急步撲到他懷裡。
「謝謝爺。」她依偎在四爺懷裡,泣不成聲。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見外。」胤禛溫聲細語輕哄她。
「接下來想要什麼?呂家和姚家滅族,可好?」
「不用,何必造那殺孽,除了姚六娘,該死的都死光了,明兒一早,我再去刨姚老太婆的墳,將她挖出來挫骨揚灰。」
「好,你若要報仇,隨時告訴爺。」胤禛冷冷看向蘇培盛,蘇培盛登時會意。
從今日開始,姚家和呂家子弟在朝堂上定會步履維艱,甚至壓根再無機會出將入仕。
滿目都是火海四起,蘇培盛忽而急的跺腳。
「哎呦,南園焚毀,王爺該下榻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