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的小男孩臉頰泛紅,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她好小好小。好軟。衡臣很喜歡四娘。」
「衡臣..衡臣哥哥救我!」窒息的瀕死感襲來,她恐懼的驚呼。
雙手同時被人握緊,兩道不同觸感的手掌握緊她,呂雲黛頭痛欲裂,嗚咽一聲,徹底昏厥。
此時張廷玉和雍親王同時牽住四娘的手。
「王爺..」張廷玉詫異看向王爺,不知為何王爺會伸手握住四娘的手。
他當伴讀之時,就知道王爺喜潔,除了必要的肢體接觸,從不觸碰旁人,更遑論四娘這個陌生女子。
「哎呦,呂四姑娘怎麼暈倒了~」蘇培盛忙不迭矮身,將六子打橫抱在懷裡,他不是男子,只是太監,無需避諱男女之防。
卻愕然發現抱不動,低頭才發現六子握緊張廷玉的手掌不曾鬆開,她手背青筋畢現,極是用力。
她死死攥緊張廷玉的同時,卻已然鬆開王爺的手掌,此時王爺的手掌尷尬頓在原地,面色陰鷙。
完了!六子該抓的不抓住,該放開的卻為何死抓著不放開?
蘇培盛瑟瑟發抖,抱著六子,跟著呂家領路的婆子,與張廷玉一道前往外院一處廂房內。
張廷玉握緊四娘冰冷纖薄的手掌,心疼忍淚。
葉天士替暗六診脈之後,忽而面色凝重,替暗六紮針放血。
「王爺,呂四姑娘中了西域七瓣曼陀羅,此毒霸道,能令人血氣逆行暴斃。」
「護駕!」蘇培盛故意扯著嗓子驚呼一聲。
胤禛心情本就糟糕,此時冷笑道:「呵,呂觀稼,本王紆尊降貴前來慶賀,沒想到呂家卻妄圖謀害本王,來人,立即將呂家眾人拿下!」
「立即交出真兇,否則謀害親王為誅滅九族死罪,呂家,殺。死一人,亦或是死九族,你自己選。」
胤禛眼角餘光落在那人與張廷玉握緊的手掌,面色愈發冷冽。
呂觀稼跌坐在地,轉頭看向眾人:「到底是誰?快些站出來,否則九族都得死!」
眾人戰戰兢兢匍匐在地,膽子小的孩子忍不住恐懼的嗚咽出聲,更有數名年幼族人嚇得尿了褲子。
一時間腥臊之氣瀰漫開,胤禛嫌惡掩唇咳嗽。
「咳咳咳咳咳....」
呂觀稼滿眼焦急掃視眾人,眼神漸漸失望,繼而面露死灰,匍匐在王爺腳下。
「王爺,是臣,是臣不想讓品行不端的四女侮辱門楣,才給她下毒,求王爺賜死微臣。求您饒恕呂家。」
身為呂家掌舵人,他即便心有不甘,仍是要為呂氏一族的興衰榮辱扛下一切。
保住呂家,是身為家主的責任。
「不!不是老爺,是我,是我!嗚嗚嗚都是我!」
姚氏忽而嗚咽著爬到呂觀稼身邊,將他護在身後。
「王爺,是臣婦,一切都是臣婦所為,臣婦怨恨翁氏母女前來破壞五娘的及笄禮,臣婦令人將能致死的曼陀羅融在冰針內,將劇毒冰針藏在四娘祭祖跪拜的墨色蒲團里,不信您可派人去查驗。」
「一切都是臣婦所為,呂觀稼與臣婦並未有龍鳳和婚帖,他也並未與髮妻翁氏和離,臣婦與呂家並無瓜葛,請您饒恕呂家。」
「堂姑母,休得胡言亂語!」
「姑母!您是不是瘋了!」少夫人小姚氏與張廷玉的髮妻姚家六娘滿眼驚恐。
姑母當真是瘋了,竟將滅族的禍水引到姚氏一族。
「王爺,求您賜死罪婦,嗚嗚嗚...」
就在此時,姚氏身後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衡臣哥哥救我。」
呂雲黛哭嚎著抱緊眼前的衡臣。
張廷玉渾身一僵,眸中含淚抱緊四娘:「四娘,對不起,是衡臣哥哥來遲了。」
「嗚嗚嗚,你去哪兒了,好疼,水裡好冷,衡臣哥哥嗚嗚嗚...」
呂雲黛抱著衡臣哥哥嗚咽,混亂的意識漸漸回籠。
直到看見一張壓抑怒火的冰塊臉,她登時推開張廷玉的懷抱。
對張廷玉無所適從的炙熱狂戀,讓她陌生而恐懼。
呂雲黛垂眸不敢看四爺的臉,轉而看向姚氏。
「姚沁霜,你是不是忘了你與我祖母,還有姚家六娘,你們三人在十五年前犯下的罪孽?」
「六娘,繼續砸,砸死她,你就能嫁與衡臣為妻。」呂雲黛盯著姚六娘的臉,陰陽怪氣的說道。
姚六娘性子沉穩,此時面不改色,滿臉迷茫:「四姑娘,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