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苦澀藥味的吻落下,呂雲黛不知所措瞪圓眼睛。
她忍不住伸手想抱他,卻克制的收回手,雙手垂落那一瞬,卻被他抓住,壓在他心口。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吻攪亂心神,可他為何要親她?
又為何要救她?甚至不惜失去他最在乎的權勢地位?
但無論是何原因,唯獨不可能是因為他喜歡她。
呂雲黛被吻得愈發迷亂,慌張推開他,倉皇失措閃身逃出馬車:「貝勒爺,奴才有傷在身,請容奴才告假一個月,奴才告退。」
「六子,千里追魂香的解藥!服下半個時辰即可散味。」夜天士丟過來一顆藥丸。
「多謝。」呂雲黛仰頭服下解藥,慌亂逃離。
回到她的私宅內,已過晚膳的時辰,呂雲黛疼的齜牙咧嘴,柿子的娘子取來金創藥替她療傷。
她在床榻上躺了整整十日,才緩過神來。
此時她正愜意躺在院中曬太陽,醒春拎著菜籃子來到她面前。
「雲黛,我表哥來了。你要見他嗎?」
呂雲黛尷尬撓頭,她還欠著境清表哥一個交代,今日正好把話說清楚。
這幾日,她頭疼欲裂,下一次暗衛甄選在五年後,意味著她還需在四爺身邊當差五年。
她與四爺之間的關係愈發尷尬,為了徹底擺脫這段孽緣,最好的法子就是各自婚嫁。
如今他早已另結新歡,若她還不肯婚嫁,他定誤會她死纏爛打。
她迫切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夫君。
可境清表哥是個好人,她不想傷害無辜之人,趁著今日正好與他說清楚。
「嫂子,煩請他進來說話,我正好有話要與他說。」
境清表兄拎著食盒子前來,呂雲黛起身見禮。」
表兄安好。」
「呂妹妹妝安。」
「我配不上表哥,著實不想耽誤表哥。」呂雲黛直截了當,不想耽誤好人。
「呂妹妹可是遇到了意中人?」孫境清攥緊食盒。
「沒有。」
「那為何不能嫁我?」孫境清忍不住追問。
「你說的條件我都答應,你既並無心上人,為何不能嫁給我?我可以等你喜歡我。」
「我願意等,等一輩子。」
呂雲黛愕然看向眼前這個倔強的男人。
「為何選我?」她很好奇為何境清會對她如此執著。
「我不知道,但我第一次見你,就想娶你。」
呂雲黛尷尬垂首,這個答案有些土氣,但看境清表哥漲紅的臉,就知道他並非扯謊。
這個文弱書生很有趣,嫁給他也不錯。
呂雲黛點頭:「我嫁。」
「真的!我..我現在就去請媒人上門提親,呂妹妹還有何要求?我可將對你的承諾寫進婚書,白紙黑字記下。」孫境清喜不自禁。
「好,只是我只有二十日的假期,我想在假期內完婚,若表哥覺得婚期倉促,也可..」
「不不不,不倉促,我現在就去找媒人,準備婚書,等我,我傍晚就來提親,你等我!」
呂雲黛看到境清表哥慌不擇路,險些跌倒,趕忙伸手攙扶他。
送走孫境清,呂雲黛仰頭看向牆頭幾隻烏鴉,扯過話本子蓋在臉上。
第62章
四貝勒府邸。
蘇培盛垂眸斂起惆悵,端著托盤施施然來到書房內。
「貝勒爺,萬歲爺口諭,派李德全總管從即日起,日日前來申斥您一個時辰,諭令您於府中躬身自省兩個月。」
蘇培盛心中不忿,康熙爺子嗣昌茂,多得是兒子,不缺四爺一個。
康熙爺壓根不把四爺放在眼中,在康熙爺眼裡,他親舅舅佟國維的命,都比四爺這個親兒子的命更重要。
四爺被康熙爺派遣往直隸疫區為欽差密使,不慎染疫,可康熙爺甚至不曾來看一眼四爺,估摸著怕被四爺過病氣。
四爺病危,康熙爺卻依舊端著仁君架子,甚至只令太醫院勉力醫治,頗為無情。
只不過是割一塊太歲而已,聽聞太歲能生肉,過幾年不就長起來了嗎?
何故如此大發雷霆,甚至削四爺的王位?
還不是因為那件要命的東西,讓四爺啞巴吃黃連,只能吃下暗虧。
蘇培盛心裡發怵,只要四爺一日不交出那件東西,康熙爺定還會借題發揮,明里暗裡打壓四爺。
四爺素來謹慎持重,若非為了暗六,哪兒會被康熙爺抓住把柄,小題大做。
可那件東西壓根就不在四爺這,而是在康熙爺最疼愛的太子那。
四爺若去康熙爺面前告狀,又會被康熙爺訓斥他算計兄弟,不敬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