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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奴才!鬆手!」

四爺清冽的聲音傳來,她驚魂未定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不是夢,她竟僭越的抱著四爺。

「主子息怒,奴才該死。」呂雲黛驚出一身冷汗。

「主子,您這是要趕往何處?」呂雲黛扯開話題,眺望窗外湖光山色,無邊絲雨。

「去邊境督軍。」胤禛重新拿起手札。

「啊?」呂雲黛費解,四爺在軍中勢力薄弱,且對軍務不如朝政熟悉,為何忽然接下軍務?

「啊什麼?歇息好就滾下去。」胤禛輕哼,目光落向窗外。

雨勢漸甚,山風寒涼,他支腮盯著雨簾,緩緩道:「留下沏茶。」

呂雲黛已然掀開馬車帘子,半個身子都探出馬車外,聞言,再度折返回四爺身邊。

她跪坐在馬車軟毯上,將紅泥小火爐上沸騰的水澆入茶盞。

她一意孤行離開京城一事,四爺不主動提及,她自然不會愚蠢的提及。

主僕二人俱是沉默看向窗外綿綿細雨。

呂雲黛下意識撫向腰間佩劍,才想起來佩劍已然被準噶爾士兵斬斷。

一時間失去防身利器,她陡然生出不安。

此時她才後知後覺發現,身上的衣衫都已更換,不用猜都知道,這幾日定是蘇哥哥照顧她,她才能如此神速的痊癒。

她正想著一會去向蘇哥哥道謝,迎面卻飛來一把長劍。

「此劍名曰霜華,你新晉暗衛統領,賞你。」

呂雲黛拔出霜華劍,瞬時被鋒利寒芒晃得睜不開眼,當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劍,一看就很貴。

「奴才叩謝主子賞賜。」她美滋滋將新佩劍掛在腰間。

坐在馬車前頭的蘇培盛乍聽到霜華劍,暗暗心驚,這把劍對爺意義非凡,與爺的湛盧劍是一對兒,放在一塊能拼湊得嚴絲合縫。

爺賜六子這把劍是何意?

馬車內,胤禛放下手札,目光落在暗六滿是喜色的面龐。

「都過去了?」

「還回去嗎?」

呂雲黛嘴角笑意斂起:「主子放心,都過去了,奴才已還清債,與他形同陌路,再也回不去了。奴才就呆在主子身邊,哪兒都不去。」

如今她徹底斷情絕愛,只想在四爺身邊好好撈錢,當個小富婆,十七年之後,即可功成身退,帶著豐厚的退休銀子退隱江南。

待她賺足銀子,找幾個顏色好的男寵養著消遣即可,再不為誰動心傷情。

「主子在吃什麼呢?」

呂雲黛笑眼盈盈湊到四爺跟前的梅花拼盤。

「不好吃,賞你。」胤禛揚唇,低頭繼續看手札。

「哎呦哎呦,主子您不能挑食,你瞧這如意糕鬆軟可口,哇唔~糕點裡還加了芝麻碎與炒香的核桃碎,您嘗嘗?」

呂雲黛用筷子捻起一塊如意糕湊到四爺唇邊。

四爺瞧都不帶瞧,只敷衍輕抿一口:「不好吃,賞你。」

「您再嘗一口..」呂雲黛哄著挑食的四爺不情不願又抿一口。

眼瞧著一塊糕點只缺一角,她不假思索將糕點送入口中。

風捲殘雲吃光梅花拼盤裡的六樣糕點,挑食的富貴花又在嘮叨茶不好喝,她端起茶一飲而盡,這才沒被糕點噎著。

臨近午膳,呂雲黛離開馬車,急步走到正在烤野雞的蘇哥哥身邊。

「蘇哥哥,這幾日多謝您照顧。」

蘇培盛先是一愣,繼而笑著看向六子:「瞧你說的,你別嫌棄蘇哥哥我這個太監伺候就成。」

「那個..蘇哥哥,您可曾見過我脖子上掛著的骨笛和一對兒獠牙吊墜?」

蘇培盛壓下腦袋,斂起眸中懵然,他哪兒會知道六子脖子上到底掛著何物。

不是他拿的,自然只能是爺拿走的,蘇培盛撓撓頭,只能硬著頭皮背黑鍋:「那兩個吊墜是吧,雜家瞧著都是血,黏糊糊臭烘烘的,給扔了,哎呦六子,是不是很貴重,雜家賠銀子給你吧。」

呂雲黛心下駭然,卻只能無奈搖頭:「只是粗鄙之物,不值當幾個錢,沒事兒。」

「六子!不會是你肋骨做的那對骨笛吧?」暗八背著一捆柴走到火堆旁。

「什麼肋骨?」蘇培盛詫異道。

「就是六子取下的肋骨做的一對兒骨笛,她賭咒發誓說要送給情郎當定情信物,也不怕把人嚇跑。」

暗八嘟囔道,卻被一旁的暗四伸出胳膊肘推搡幾下。

暗八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六子的情郎的確是跑了,登時尷尬低頭不敢吱聲。

「丟了好,丟了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說不定你的正緣馬上就來了。」

蘇培盛笑呵呵說著吉祥話緩和尷尬氣氛。

趁著晚膳間隙,呂雲黛將暗四與暗八喚到一旁,核對四爺此行的任務明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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